“你可以带到这里来看嘛。”
“但我还要做实验啊。”
“就差那么两天?”
“马上就要考试了。”
他没辙了,哭丧着脸。
她就喜欢看他这么急迫要见她的样子,虽然她怀疑他见她的目的就是那事,但仍然喜欢看他急迫的样子,就像吃奶的孩子急迫地寻找妈妈一样,很可能孩子寻找的是奶头,但妈妈总觉着孩子是在寻找母亲大人。
这次回D市的路上,她已经没功夫打情书腹稿了,一直都在昏睡,靠在自己的椅背上张着嘴睡,趴在前面的椅背上留着口水睡,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瞌睡,好像这两天她一直没合眼一样。
回到D市,她先去学校澡堂洗澡洗头,然后用电水壶烧水泡方便面吃,吃饱了才拿出纸笔来写信,但刚写了几个字,就困得睁不开眼了,干脆上c黄睡觉。
第二天,她忙忙地上了好几节课,还去实验室干了半天活,回到宿舍已经很疲惫了,情书的事只能再往后挪挪。
一挪就挪了好几天,终于逮住个空子坐下来写信,但发现才思好像枯竭了。
上次真不该写那么多的,四年的暗恋,一封信就写光了,这次写什么呢?
但她还没彻底破除“谈恋爱一定要写情书”的迷信思想,所以还是写了一封,硬撑着写了三张纸,但只写了正面,没写反面。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她顺路把信丢进了邮筒。
这次她没指望他回信,回信反而来了。
大姐大给她从系里带回来的:“给,你的情书。”
“哪里有人给我写情书?是我爸妈的信吧?”
“肯定不是,这么鬼鬼祟祟的,连回邮地址都不留,会是你父母的?”
她很好奇是谁写信不留回邮地址,打开一看,连落款都没有。
但一看内容,就知道是他写来的。
通篇都是“我想你”、“你什么时候来呀?”、“再不来我要死了”之类的话。
信很短,就一张纸,还夹杂着很多手抄本词汇,但她仍然很开心,因为这是他写给她的第一封信。看来他是越来越深地掉进情网里来了,虽然他的情很可能是“性”,但怎么说也是掉进网里来了。
大姐大问:“是他写来的吧?”
她装糊涂:“谁?”
“你的王英俊同学啰。”
“哪个王英俊同学?”
“别跟我捉迷藏了,你对我不老实,我就不把重要情报告诉你。”
“什么重要情报?”
“先说是不是他吧,如果不是,这事就跟你不相关了。”
她只好承认:“是。”
“哈哈,我就猜到是他。看来我们俩都是属苍蝇的。”
“为什么是属苍蝇的?恶心死了。”
“苍蝇只叮有fèng的鸡蛋嘛。”
她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大姐大的意思,马上声明说:“我不是叮有fèng的鸡蛋哈,我是他们分手之后……”
“那不是fèng吗?如果没这个fèng,你挤得进去?”
“反正我觉得这不相同……”
“不管同不同了,只记住他女朋友把他甩了的消息,还是我最先透露给你的呢。不然的话,等你睡醒了闻到风声,他早被人抢跑了。”
这话她相信,因为她老早就知道喜欢他的不止她一个。
她真诚地说:“我真得谢谢你。”
大姐大告诫说:“不过你得当心点,我听说那个老莫的爹妈不赞成儿子跟宗家丫头搞对象……”
“为什么?”
“老莫是D市人嘛。”
“D市人怎么了?”
“D市人都把自己当很大一回事的,只瞧得起本市的人。”
“又不是老莫的爹妈搞对象。”
“但老莫是个孝子嘛,最听爹妈的话,他前面那个老婆就是被他爹妈搞散的。”
“为什么要搞散?”
“因为那个女的跟他爹妈处不好。”
她正在琢磨一个男人怎么会为了爹妈就跟自己的妻子离婚,就听大姐大说:“所以你要当心了。”
“我当什么心?”
“当心老莫和宗家丫头的事黄掉。”
她那锈逗了的脑子好一会儿没转过弯来。
大姐大提示说:“如果宗家丫头这头没搞好,肯定会回去找那头。”
“找那头?”
“找她的前任男朋友啊!”
她恍然大悟:“哦,你是在说这!但是……他说……他说过哪怕宗家瑛回头去找他,他也不会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