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包子与小丫头(8)

班主任说:“我问的就是谁教他们读的。”

艾米指点说:“那你就应该把‘教’读成第一声。‘教’是个多音字,当动词讲应该读第一声,当名词讲才读第四声。你读的是第四声,所以我以为你说的是‘叫’。我没叫他们在教室里读。”

班主任气急败坏,把桌子一拍:“你—-你目中无人,你还指教起我来了,你给我好好在这里站着。”

艾米在办公室站着,进来一个老师,艾米就把“教”的两种读法讲给人听,叫人评理,那些老师也不说谁对谁错,只呵呵地笑。

后来妈妈来把艾米领回去了,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艾米把“教”的故事说了一通,妈妈忍不住笑,对爸爸说:“都是你平常爱‘掉书袋’,你的宝贝女儿也学会了,今天在老师面前班门弄斧,要写检查了。”

爸爸听说了,也跟着笑:“这不是班门弄斧,人要敢于坚持真理嘛。”

后来爸爸起糙了一个检查,艾米抄了交上了事。

(14)

艾米可能生来就有点“侦探情结“,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翻箱倒柜到处乱翻。父母知道艾米这一德性,总是把“儿童不宜”的东西藏得严严实实的。

那时艾米还没上学,父母可能低估了艾米识文断字的能力,所以没把情书藏好。不仅没藏好,妈妈还把情书从信封里掏出来,丢掉信封,只把信按时间装订起来,象一本本书一样,大大方便了艾米“刺探军情”。

信上那些字,艾米认不全,也懒得细看,但对起头的称呼却大感兴趣,可能是因为爸爸妈妈的名字好歹都是认得的。艾米走马观花地翻了一通,记住了爸爸情书中对妈妈的一系列称呼。 刚开始是“秦素芳同志”,然后就成了“秦素芳”,再往后,就变成“素芳”了,又然后,变成了“芳”,“亲爱的芳”。可能中间闹了一点什么矛盾,或者是疏远了一段时间,称呼一度变回“秦素芳”,并说“请把我的心还给我。”。

艾米只知道“还”字可以读作“HAI”,不知道也可以读作“HUAN”,以为是“HAI给我”。

不知道艾米那样小小年纪,是怎么从称呼的变迁中体会父母关系的变化的,只能说艾米从小就有点“歪”,有点“黄”,有点“色”,总而言之,是体会出来了,知道称呼的字越少,就越亲热,加了“亲爱的”,那当然就更亲热了。

有一日,趁父母都在家,艾米就煞有介事、极为庄重地叫一声:“秦素芳同志”。

妈妈一惊,不知道艾米又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还没问出口,就听艾米一声比一声亲切地叫:

“秦素芳—

素芳—–

芳———

亲爱的芳————”

然后,艾米严厉地叫到:“秦素芳!请把我的心HAI给我。”

妈妈佯怒,喝道:“你这个精拐子,你偷看我的信了?”说完,就来抓艾米。

艾米一边躲避妈妈,一边一声比一声亲切地叫:

“秦素芳同志—

秦素芳——

素芳———

芳————–

亲爱的芳—————-”

已经被妈妈抓住,抱得两脚离地了,还不忘严厉地叫一声:“秦素芳!请把我的心HAI给我!HAI给我!HAI给我!”

据说老爸私下对老妈说:“这个精拐子,把我们的恋爱过程全总结出来了,她要是多识几个字,可以写一篇论文,题目就叫‘从称呼的变化看艾秦恋爱关系的进程’。”

(15)

艾米不怎么喜欢看《红楼梦》,因为家里的一套《红楼梦》还是线装书,纸张软软的那种,里面有cha图,人物形像不符合艾米当时的审美观,所以艾米看《红楼梦》,主要是拿着笔,篡改那些人物形像。

红学家们要是知道了,肯定心疼死了,因为那套线状版《红楼梦》据说是清朝年间出版的,有年头了,想必也有点文物的价值了,文化革命打砸抢都保存下来了,结果却被艾米画了个红红绿绿。

说来真叫人不相信,艾米看了《红楼梦》,别的没记住,那首淫诗的开头几句却记住了。一日得空,逮住妈妈问:“这个字念什么?是什么意思?”

妈妈一看,是艾米写在纸上的一个又大又散、歪歪扭扭的“戳”字,虽然有点忐忑,还是把读音告诉了艾米,并解释说:“有时你不小心,把手戳破了,就是这个‘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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