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抑制剂要吗(63)

沈隽意呼吸一紧,艰难地别开眼,像是个刚瞎不久的废柴给他擦身,然而掌下柔软的触感还是让他呼吸逐渐发沉。

这也太折磨了。

擦完手臂肩颈,他又把人扶起来靠在身上,给他擦后背,傅清疏昏迷着人发软没有支撑的往一边歪,沈隽意正去拧毛巾,手忙脚乱的将他扯回来靠在怀里,深吸了口气,“冷静,沈大爷。”

他给自己做了少说三分钟的心理建设,然后开始给他擦后背,陡然闯入眼里的纹身在暖huáng的灯光下显得柔和又冶艳,他看不懂那是个什么图案,像是花,又像是某种图腾。

“呼。”

沈隽意仰着头胡乱给他擦了两下,单手握住傅清疏的手臂,另一只手捏着毛巾没敢碰他的身体,怕自己忍不住。

他仰着头,换毛巾的时候视线一偏,落在傅清疏微微低着头而绷出的腺体上,破皮处不再流血,有一层层浅浅的痂。

沈隽意没忍住地低下头,轻轻吻了下。

等他全部擦完,习惯性地看了下时间,才过了十几分钟,他却觉得好像过了几个小时似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低低地呼出一口气,“这谁能忍得住啊,我能,我可真牛bī。”

沈隽意单方面夸了自己两句,拉开衣柜找衣服给他穿。

衣柜里透着一股清清淡淡的雪松气,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看来是某种香水的味道,很好闻。

傅清疏的衣服只有两色,黑色和白色,按照颜色区分的明明白白,跟黑白无常似的,沈隽意在心里“啧”了声,找出件白衬衫有找了个能当做睡裤的东西。

他拿完了,侧身正要关柜门,手忽然一顿。

那个木盒子。

上次他在学校里见到祝川给他的那个盒子?沈隽意回过头看了眼chuáng上依旧昏睡的男人,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过了盒子,揭开。

五支玻璃管,静静地躺在木盒里,因为他刚刚的触碰倒映着灯光一晃一晃,显然就是他今天用的那个禁药。

沈隽意盖上盒子,将柜门关上,敛着眉给他穿衣服,然后端起水盆去卫生间将毛巾洗gān净挂起来,又重新拉开柜门,拿着木盒子转身出了房门。

他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看着那个木盒,几乎能将它硬生生刻出花儿来。

这种药不仅能改变一个人的性征,他还是个“毒药”,对身体伤害极大,像母亲那样的常年呕血,连端个碗都要发颤,更遑论她还能拿枪,操作战舰。

沈隽意闭上眼,头一回放任自己在脑海里回忆起母亲的样子,没有模糊,清晰的仿佛上一秒才见过。

她长得很美,但她眼里的不服输才是最美的,她偷偷地衬着沈开云不在,跟他讲起自己当年带着战舰征战的时候,眼里有光,身上也发光。

母亲到死,都没有认过输。

死对她来说不可怕,被沈开云那样践踏折磨才是认输,她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彻底沉沦,变成真正的“沈烟”。

那些Alpha,站在食物链顶端,享受着基因给他的高人一等的待遇,怎么懂得被硬生生打碎尊严,成为被欲望驱使的奴隶是什么感觉。

沈开霁能轻而易举地说原谅,因为他觉得在他眼里那些都无伤大雅,沈开云那么“爱”母亲,为了她宁愿与世界为敌,他多伟大,多可怜。

母亲多不识抬举,被他这样“宠爱”还要寻死。

母亲死的那年他九岁,但从他一出生一有记忆开始,母亲的样子就刻在他的脑海里,被情欲驱使,毫无尊严,然而每次沈开云走了以后她就开始呕血,甚至自残。

她的身体抵抗不了沈开云,但jīng神可以。

那时候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自己自杀,她躺在chuáng上,身上还有沈开云留下的白色的、gān涸的东西,chuáng单半遮着她的身体。

露在外面的身体青青紫紫还有许多纵横jiāo错的鞭痕,毫无尊严可言。

沈隽意见过母亲当年骄傲的几乎睥睨全世界的样子,在录像带里,她偷偷藏着的,沈开云不允许。

有一次她放给自己看,被沈开云发现了,她足足被沈开云锁在房间里一周,凄厉的求饶和哭声响彻整栋别墅。

沈家的大宅人人冷漠,没有人在意,甚至觉得Omega做错了事就要被惩罚。

他们不知道,母亲只是给自己的儿子看看自己当年的模样,她其实不是现在这样放纵又下贱的样子,她也曾骄傲,燃尽人间绚烂色。

沈开云不喜欢她那样,觉得那样的她不被自己掌控,他要她臣服,完完全全地从身到心的臣服,即便不能,屈服也可以。

那天。

小小的沈隽意拧开门把,跌跌撞撞地跑进房间里看见她的样子,原本蓝色的瞳仁几乎血红,眼白布满血丝,嘴唇咬的血肉模糊,黑亮的长发裹成一团,已经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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