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99)

这话明显是应付,意思再明显不过。

邹或听了知趣的没再多言,但什么都没探听出来多少让他有些不甘心。他原本是想如果时戟周末能出差是最好不过了,时戟不在,他多少也没那么顾忌,明天也可以答应李绪然,只是现在看来,这想法只得打消了。

其实他对这画展倒也不是非想去不可,他连作品的作者都不知道,当李绪然提出来的时候的确勾起了他的兴趣,但如果非要同李绪然一起去,那这点兴趣也不值当的他去冒险。

第二天,李绪然特意到画室来问他是否去的时候,他一点都没觉得心有所愧,直接拒绝了,甚至连个借口都没找。

李绪然听完,那脸色可想而知,自然不怎么好看,绷着脸生硬的说了句知道了,就转身走了。

邹或对李绪然自始至终都是不上心的,人走了,他就又专注的画起了画。

这件事又导致李绪然消失了一段日子。

……

转眼到了初夏,H市已经热成了烤炉,学校也延长了午休的时间。

邹或每天中午开始回别院,吃完午饭睡一小觉,刚好够用。

这天下午他到学校,李绪然就找来了,邹或刚从校门走到画室,这一路晒得他有些燥热,见着李绪然后,也没什么兴致搭理他,抄起一张硬纸就烦躁的扇起了风。

李绪然见他热,就要去拧风扇的开关。

邹或看见后,连忙制止了,一脸烦躁,口气不顺道:“别开!一年没用了,还不知攒多少灰了,你一开,灰还不都落身上!”

李绪然本是好意,这会儿被邹或这么一说,脸一红一绿地,很下不来台,憋气极了,忍不住道:“才一年没开,能有多少灰!你瞎计较个什么劲儿!”

邹或眼眯了起来,瞪着李绪然,脸更烦躁了,冷声道:“碍着你什么事了?”

李绪然赌气道:“就碍着我了!”

邹或扇风的动作顿住了,冷笑了一声,哼道:“你离我远点就碍不着你了!”

李绪然干脆坐了下来,讽刺道:“这学校还没人敢赶我走!你以为你谁啊?”

邹或脸上的冷笑更浓了,讥诮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名,听出来我那是赶你?”

李绪然环胸,抬起下巴,回敬道:“可惜你没自知之名,听不出我那是告诫你!”

邹或听了,脸上的冷笑收了,瞅着李绪然,漠然道:“李绪然,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冷漠的伤人。

李绪然的表情已经很难维持下去了,他看着邹或的眼里迸出了恨意,绷着脸道:“邹或,你真是没心。”

邹或听了若无其事的一笑,好似故意要把李绪然气到吐血似地,紧跟着回了句, “承蒙夸奖!”

李绪然气极,摔门走了。

人走后,邹或脸上的笑意顿时挂不住了,他突然想起了住院的时候,时戟曾说他心硬!刚李绪然说他没心!哼,现在看来,李绪然竟比时戟认识的真切!

他不由摸向了自己的心口,可能是位置有些偏离,并没感觉的心脏的跳动,他收回手,自言自语道:“还真没心!”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无聊,然后笑了笑就把这事放下了。

这回,李绪然和邹或算是彻底闹翻了,直到次年李绪然毕业,两人都没再有过交集。

……

邹或高二那年又蹿高了一节,但因为一下子拔的太厉害,体重没跟上去,整个人显的更瘦了,瘦的也不好看了!

有一天,两人做完,时戟摸着他的腰,突然道:“太瘦了,没手感了!”

邹或听了他的嫌弃,丝毫不以为意,道:“哦!”

时戟摸了一会儿手把手收回去了。

邹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

这之后,邹或依旧没把时戟嫌弃他瘦的这事放心上,也没想多吃长些肉什么的。直到时戟开始对他冷淡,他才意识到出问题了!起初,做的次数渐渐减少,从一周一次,到两周一次,时戟偶尔外宿,到最后,长时间的外宿……

这期间,邹或只是冷眼看着,没做任何挽回的举措,甚至连挽回的想法都没有。

高二期末结束的时候,他给时戟打了个电话。但接电话的是蔡博恒,说时戟暂时有事,接不了电话。

他听了只得把电话撩了。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时戟知道后会回电话,但现在,两人关系生疏后,这待遇随之也没了。后来他又打了几个,电话才好不容易被时戟接过去。

时戟接过去,嗓子有些哑,说话的声音有些慢,问他:“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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