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17)

今晚有些不一样,许哲把稿件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采访的要点都熟记于心,甚至逼迫自己打开笔记本,零零散散埋头写了些东西打发时间,可始终不见夏熠来敲门。

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脱掉了外套,穿着睡衣在房间里踱步,然而无济于事。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又涌上来,许哲手脚有些发软,他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会儿,并没有好转,身体深处的空虚像一波涟漪,一直泛上心头。

许哲忽然难过得想哭,他犹豫了很久,像是个与毒品对抗最终一败涂地的瘾君子,一步一步走出卧室,来到了夏熠门前。

许哲站在门口孤立无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站在夏熠门前,他为自己感到羞耻。

他方才步履轻盈小心,像一只求欢的母猫,略为不同的是,他没有那条高高竖起即可散发荷尔蒙气息的尾巴,也不会像它们那样引吭高歌以妩媚的嗓音呼唤同伴。

他因为情欲而轻轻战栗,羞耻掩盖了他的兴奋和快乐,作为动物,最原始而直接的求爱并没有什么值得指摘。

此时此刻,他希望在扣手敲门之前,夏熠就能够心灵相通打开门,将他一把抱起来,从脚尖开始亲吻遍全身,尤其是双乳。

他心里知道可能是发情的原因,它们特别依赖于他的唇舌,但是他内心并不抗拒。他从来没有跟夏熠说过实话,他喜欢他带着侵略的眼神看他,然后埋首在他身体最与众不同的地方,用嘴巴告诉他,身为异类的自己有多美。

门没有一丝动静,今晚他大概被情欲烧灼得有些疯狂了,他不介意亲口告诉夏熠,自己需要他。

“咚咚咚”,三声之后,沉默片刻,门从里头打开了。

“抱歉,有个视频会议……”夏熠穿着白色睡袍走出来,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正在擦头发的手却停滞了。

许哲解开了睡衣的前两颗扣子,雪白而饱满的胸口欲遮还掩,他扬起了脖子喑哑道:

“夏熠,我想你亲我,我……”许哲几乎带着哭音补充道,”我喜欢你亲我。”

直到他被夏熠推进门按压在墙上,对方与他深吻之后,解开睡衣,如愿埋下头亲吻他的脖子和圆润美丽的双乳,他才发出满足的叹息。

他的双手环绕在夏熠的脖子上,闭上眼尽量不去看对方是如何在啃咬过后,又以舌尖轻轻挑逗他高耸雪白上的一点粉色。他的眼睛湿润,滑出一滴泪来,若有似无的呻吟是最好的催情剂。

——

如果先前只是含苞待放,那么今晚的许哲像一朵彻底绽放的大丽花,危险却迷人。

他跪伏在床上,让男人从身后进入,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粗糙的大掌抚摸揉玩他随之摇曳的乳波;坐在夏熠怀里,上下起伏之余,雪白的柔软与男人小麦色的胸膛若即若离,擦身而过;甚至到了最后,夏熠与他在落地窗前做爱,他教他欣赏自己的身体,那随着夏熠的节奏起了羞耻变化的美丽胴体,两种极端性征却在同一具身体上和谐相生。

“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许哲眨掉眼睛里的氤氲水汽,“嗯”了一声,与夏熠分离半寸,想要躲避下一次重重的顶送,却被大手握着柔韧的细腰打转研磨着入得更深。

夏熠进浴室洗澡了,许哲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过了半晌,忽然一鼓作气爬起来,走到浴室门前开口道:

“夏熠,我有话跟你说。”

夏熠吃了一惊,澡洗了一半裹着大浴巾走出来:

“我以为你回去了。”

“我想告诉你……”

“别说了。”夏熠苦笑着打断他,“早点回房休息吧。”

“不,我必须说。”

“如果是澄清关系,划清界限的话,我不想听。”夏熠一直对他每晚分房睡的要求耿耿于怀,此时许哲忽然要如此郑重地同他说话,刺痛了他的神经,夏熠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不是因为需要你,才来敲你的门。可能我从进门开始,就没有表达好我的意思,让你产生了误解。”许哲顿了顿,一双眼睛神采飞扬地看着目瞪口呆的夏熠,“我是……喜欢你,才会跟你……跟你在一起。每一个漫长而备受情欲煎熬的夜晚,因为同喜欢的人做这些亲密的事,我觉得好快乐。”

过了许久,夏熠才反应过来,他一把将人抱进浴室,带着些惩罚的意味咬住他的唇:“那么今天,不、以后都不走了好不好,除了做那些亲密事,我更想陪着我的小阿哲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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