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断肆情(9)

"还有半年左右。"商凛冷冷地提醒他。

假若只单纯是要发泄欲望,他大可以和那女孩约在商典尉看不见的地方,但他就是有意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他知道他最近总会在这个时间准时回家,也知道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要自己和他共进晚餐,希望能像对真正的父子似的。

看透商典尉这一层用意,商凛却不知怎地不愉快了起来。

"就算还有半年,那也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该做的事!"既已决心尽父亲的职责,商典尉的口吻不禁强硬了起来。

不论如何,凛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学生而已,就算在墨筑过世后他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就算他不再认为自己够资格当他的父亲,他也不能就此灰心,否则不就枉对他曾经向墨筑发过的誓言吗?

目光定在商典尉虽苍白但坚定的神情上,商凛的内心其实并非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风平浪静。

有问题的,或许是自己吧。

嘲笑自己的表里不一,商凛的记忆回到数日前的那个夜晚。

彷佛将身体的最深处燃烧殆尽的火炬窜入每一根微血管里,那种炽火般的高热闷绝地像是要让他窒息。

只是靠近而已,那无法形容的热度即刻烧毁了他的意识,让他厘不清自己究竟打算怎么做。

困烧在下腹部的欲潮让他连着几天都浮躁不安,更骇人的是他无法理解这一波波的欲念因何而来。

自从母亲的葬礼当天以来,他就陆续发觉自己的异常;不过是站在商典尉的身边而已,他居然经常感到缺氧般的呼吸困难,而当他看着他时,那种诡谲的火焰更是狂肆地烧尽自己的意志。

他怀疑自己是因前阵子葬礼刚过及忙于准备考试,在过度压抑的情况下造成严重的欲求不满,才会只因一点刺激就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约了一位曾经交往过,但因个性不合而分手,却又在肉体上和自己藕断丝连的学姊。

不论是情理或者礼貌上,他都不应该带她回家,但一想到若是这事被商典尉发觉,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时,他居然不假思索地邀了这位学姊直往家里来。

他想知道、想看看那个了心想当个好父亲的商典尉,在亲眼自目睹他的作为时会有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商凛冷笑了下,瞧着脸色凝重的商典尉,不出他事前所料,他板起了"父亲"的面孔。

然而最令他不解也无法释怀的是,欲念在宣泄之后并没有得到满足,因为他很讶异自己在看到商典尉那张震惊的脸孔时,下腹又是一阵强劲的浪潮。

自己竟会对眼前这个男人有这种欲望?!

"啰唆!这种事用不着你来管!"商凛哼了声,叛逆地将双手盘在胸前。

"怎么会用不着我来管?凛,你说这是什么话?"眉间深锁,商典尉露出惊讶与微愠的表情。

他这么想当个尽、心尽力的好爸爸吗?。

商凛的眉也挑了起来,却不是轻松戏谵的。

"你很烦耶!"

索性转身想离开,商凛有些懊悔为了想看他的惊慌而使自己踏入这膛浑水﹐结果不但搞得谈话没转圜余地,也不符合自己起初想看好戏的用意。

"凛!"

"多说无益。"

"给我站住!凛。"商典尉下令似地吼道。

听到这彷如命令的叫喊,商凛虽停下了脚步,但慢条斯理转过来的脸上有明显的不满。

"我并不想事事都干涉你,凛。"看着商凛满脸怒气,商典尉轻叹,"但我也不能放任你为所欲为。"

"什么叫为所欲为?"商凛的口气缓和,却隐隐含了危险的感觉。"在你没看到的地方,我早就和上千上万个女人上过床了!"

"凛!"

"如果我今天没把她带回家,你会知道这件事吗?"顿了一下,商凛以不怀好意的语气再道:"爸爸。"

那声呼唤里并没有应有的敬意,甚或感情,有的只是一种轻佻而充满蔑视的自以为是。

"你在说什么呀!"

"是你不晓得而已。"瞥了他一眼,商凛邪恶的继续说道:"这种事我在你不晓得的地方做过的次数已经无法计算了。"

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产生,商典尉一时间惊愕得无法出声。

过去墨筑还在的日子,三人的关系就像是一个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家庭那样和谐美满,丝毫没有可能受到破坏的征兆;而眼前,他一直认为乖巧的好儿子,却说出足以粉碎他对他既有印象的事实。

"那么,那个女孩......你的学姊,是你的女朋友了?"商典尉问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既成事实,再怎么追究似乎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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