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56)

“我说了,高考前我不跟你们说话,不吵架,”丁霁说,“我不想影响我复习的心情,我现在回来了,马上开始复习,之前我是不是吃饭有没有喝酒聊没聊题,现在争论除了耽误我的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丁霁说完进了病房,奶奶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弯下腰,奶奶笑了笑,闭着眼睛慢悠悠地小声说:“我宝贝大孙子呢,饭是真吃了,酒也是真喝了,搞不好还打了架。”

“算的?”丁霁问。

“闻的。”奶奶说。

丁霁啧了一声,扯起衣服闻了闻:“没有汗味儿啊?”

“喝了酒的人鼻子都堵,”奶奶睁开了眼睛,“护士刚走,你赶紧的,去洗个澡,臭小子。”

丁霁拿了衣服溜进病房厕所洗澡的时候,老妈沉着脸走了进来,他关上了厕所门。

飞快地洗完澡出来,老妈已经走了。

丁霁松了口气:“我看书了啊奶奶。”

“嗯。”奶奶应了一声。

丁霁抽了本英语习题出来,轻手轻脚地去了走廊。

医院里复习其实还可以,只要不在病房这几层走廊呆着就行,要不太吵,一会儿一个打铃叫护士的,一会儿一个咳嗽的,还有睡不着聊天的,被吵醒了骂人的。

他会溜达着去天台,再从天台溜达着往下到大厅。

今天他反过来了,先溜达着往下去了大厅。

每天都是先上后下,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先下后上。

不过在大厅里看到还坐在椅子上的林无隅时,他就明白了。

他就是想看看林无隅走了没,但是又被林无隅那句“舍不得我”刺激着了,得找个理由才能下来。

虽然他下来就是想看看林无隅走没走,但林无隅真没走,他又觉得很意外。

意外之余还有点儿高兴,混杂着微妙的亲切感。

这种亲切感很容易产生,一块儿经历过一次被殴逃跑就够,但也特别不容易产生,毕竟正常情况下一辈子都未必能被殴一次。

林无隅看到他倒是并不意外,只是勾着嘴角笑了笑:“我说吧。”

“你说了个屁,”丁霁走过去,“你怎么还没走?没钱?”

“我怕你妈不信你的话,在这儿等着给你作证呢,”林无隅说,“或者又吵一架,你愤然离去的时候我还能拉住你。”

“没吵架,”丁霁说,“就呛了两句,她就走了。”

“洗澡了?”林无隅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

“嗯,我奶奶刚说我臭了,”丁霁啧了一声,“让我洗澡……我也没觉得自己臭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林无隅身边靠了过去。

林无隅迅速起身跳开了,扯着自己衣服:“我自己先闻闻。”

丁霁笑得不行:“臭吗?”

“没闻到。”林无隅说。

“我闻闻,”丁霁又凑了过去,这回林无隅没躲,他鼻子贴在林无隅肩膀上闻了闻,“没臭……你是不是还喷香水了?衣服是香的。”

“花露水吧,我们宿舍的舍水,”林无隅说,“全体身上都这味儿。”

“哦。”丁霁应着。

应完之后就是短暂的沉默。

如丁霁这般的话痨还是酒后,居然五秒之内没找着话题。

“那我……”林无隅指了指大门,“回去了,你复习吧。”

“你回学校还看书吗?”丁霁马上问。

“不一定,”林无隅说,“我可能困了就直接睡了,考前这段时间我不想熬夜。”

“那要不,”丁霁想了想,“我请你吃冰吧,我吃了烧烤有点儿渴。”

林无隅看着他笑了起来:“你就直接说你现在不想一个人待着,让我陪你聊会儿就行。”

第18章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 丁霁还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 然后才带着林无隅去了对街的一个小咖啡馆。

“你这阵儿是不是总熬夜, ”林无隅把收银台旁边放着的一个灭蚊灯拎到了他俩坐的桌子上,“感觉瘦了。”

“是吗?”丁霁摸了摸脸,叹了口气, “我妈都没看出来呢。”

“我又不是你妈。”林无隅说。

“你倒是想。”丁霁说。

“不,我真不想。”林无隅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单子,还没打开就被丁霁一把拿走了。

“说了我请你啊, 你这么积极干嘛, ”丁霁说,“吃点儿什么喝点儿什么?”

林无隅没说话, 只是看着他。

“不用跟我争,你请烧烤和酒, 我请宵夜,很正常啊。”丁霁说。

“我没跟你争, 你不给我单子我哪知道有什么可以吃喝的啊?”林无隅说。

“……哦。”丁霁把单子又放回了他面前。

这是一家不怎么样的小咖啡馆,装修看上去跟他俩年龄都差不多了,店里也没什么客人, 林无隅看了看单子, 随便点了两块蛋糕个小面包和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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