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62)

爷爷那时还夸过他,说这孩子有长性,做事能坚持。

是不是真的这样,他并不确定,按他自己的理解,这算是某种强迫症,跟握住大拇指一样,也有可能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尽管他拥有爷爷奶奶小姑和小姑父的疼爱,似乎也从来不曾感觉到生命里还缺少什么,可父母的缺席给他带来的不安却一直埋在心底,十几年都没有消失过,而且永远也无法弥补。

这也是他长大之后才慢慢发现的,所以他对父母的感受五味杂陈。

手机在响。

丁霁有些愉快地迅速拿出了手机。

不过反应过来是微信的语音电话并且发现来电的是大东的时候,他又觉得一阵没劲。

“喂。”他叼着棒棒糖,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儿呢?”大东问。

“进京赶考的路上呢,”丁霁说,“什么事儿?”

“方便见个面吗?”大东问,“我在小广场,你好久没过来了吧?”

“不方便。”丁霁立马警惕起来,虽然大东要真有什么问题,刘金鹏应该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靠,你行啊,”大东有点儿不爽,“这朋友还做不做了!”

“挺一挺,过一个月咱们还是好兄弟。”丁霁说,“真有什么事儿就电话里说吧。”

“那行,我找你这事儿你不要跟金鹏说。”大东说。

“这个不能保证,”丁霁说,“你要介意就别跟我说了。”

大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他最近是不是碰上什么麻烦事儿了?”

“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丁霁说。

“你俩关系那么好,要不你帮我问问,他现在不接我电话,”大东说,“他在我这儿借了钱,说好三天就还,结果也没还,到底怎么回事?”

丁霁愣了愣。

刘金鹏问大东借钱?

这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

因为谁都知道大东没有钱,平时卖唱就周末能弄到点儿钱,还是几个人分,工作日的时候小广场的消费能力都不如一个路边卖凉皮的。

刘金鹏问大东借钱?

“借了多少?”丁霁问。

“两千,”大东说,“我跟你这么说吧,他都不能算借,跟抢差不多了,这要不是我跟你们也认识好几年了,我真会报警的。”

“我先弄清楚怎么回事,”丁霁说,“是真的我先还你。”

“我也急钱用,他说三天,我五天都没问他……”大东叹气。

“我晚点儿联系你。”丁霁挂掉了电话,拿着手机在路边站了半天,棒棒糖都忘了嘬,也没想明白刘金鹏这是为什么。

但能肯定的是,刘金鹏要的钱肯定不止两千,两千并不是什么大数目,犯不着去大东那儿“抢”,而且这钱肯定用得特别急。

虽然刘金鹏让丁霁不要再去小广场,他还是去了,穿过小广场直接去了刘金鹏住的地方,因为刘金鹏也没接他电话。

刘金鹏去年从表叔家搬出来,在小广场后头租了一间小房子。

丁霁在门口敲了半天,刘金鹏也没开门。

他往四周看了看,从楼道里放着的一个竹扫把上拆下来一根细铁丝,折了一下之后戳进了锁眼儿里。

这种老式的锁,在丁霁手里就跟拿钥匙直接开的速度差不多。

锁打开的同时,从楼梯拐角那里传来了刘金鹏的声音:“操!你搞什么?”

“你给你老子滚进来,敢跑我打断你腿。”丁霁指着他,一把推开了门。

大爷端坐在桌子上。

“你别以为我不敢,”林无隅看了它一眼,“你要睡觉就在桌子上睡,别成天枕别人的鞋,谁给你惯的臭毛病。”

“我惯的啊。”老板在旁边笑着走了过来,手里拿了杯香草冰淇淋,“你拿着吧,搁桌上我怕它会吃。”

“谢谢。”林无隅接过杯子。

狗都来的生意感觉不是特别好,林无隅这星期第二次过来,店里都没有人,也有可能是时间不对。

上回是想换换复习的心情,出来买衣服的时候路过,这次是真的很想吃这个香草冰淇淋,专门过来的。

距离高考没几天了,现在他已经放慢了节奏,不再大量做题和背书,基本每天都按时吃睡。

他已经扛好了抢,就等打完仗远走他乡。

手机响了一声,有消息进来。

他看到是丁霁的消息时,有点儿意外。

这几天丁霁大概是忙于复习,一直没找他聊过天儿,发朋友圈的频率都低了不少。

非常有干大事的样子。

不过丁霁现在这个消息发得过于客套,一看就是有事。

而且是有求于人的那种事。

-复习忙吗

他勾勾嘴角,等了两分钟才回了一条。

-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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