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很穷[娱乐圈](238)

余年握着手机,没答,只道,“孟哥,我先去一趟谢游家里。”

到谢游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余年跟着迎出来的管家往里走,周围树影灯影交错,远离闹市,寂静中,能听见蛐蛐的叫声,还有淡淡的植物香气。

到了主宅门口,管家停下脚步,恭敬道,“少爷就在里面,没有得到允许,我不能进去。”

想起曲逍然提起过,谢游的家庭医生曾被丁兆先买通,把给谢游吃的药换了,若不是谢游警惕,拿出去检验,现在早已经没命了。

又想起之前在电话里,谢游强耐着痛意,沙哑着嗓音说,年年,我想你了,我头好疼。

那几年,谢游被头疼折磨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却不敢看医生,不敢吃药,甚至不敢在脸上表露出自己正在经受痛苦,还要将所有无法完全信任的人从自己身边隔离开,不给旁人伤害自己的机会。暗自将每一分脆弱,都用坚硬的鳞甲包裹、掩盖起来。

而现在,他揭开这片鳞甲,将柔软的内里展露给自己看。

余年礼貌地朝管家道了谢,又按照谢游说的,将自己的手指放在了指纹识别器上。“滴”的一声,房门打开,余年走了进去。

没有花太多心思观察室内的装修布置,余年沿着楼梯快步走上二楼,长羊绒手织地毯将脚步声完全隐匿,站到二楼唯一关着的门前,余年手搭在鎏金门把上,轻轻下压,打开了门。

扑面的空气里是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余年没急着往里走,而是停在门口,直到黑暗里传来谢游疲惫又低哑的声音,“年年?”

余年这才柔声回应,“嗯,是我。”

“啪”的一声轻响,光线和缓的壁灯被打开,破开了室内的黑暗。余年看见,谢游斜挨在纯色的靠枕上,煞白着一张脸,黑色睡袍系带松散,露出大片的胸膛,仿佛西方油画里的俊美贵族。密长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在暖色的光线下,落下一层浅淡阴影。似乎是疼痛难以忍受,他微微蹙着眉,看向余年的眼里,带着一丝不明显的渴求。

等余年走到床边坐下,谢游本能地靠近,挨着人,像是终于放下心一样,低声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

余年亲了亲他干燥的嘴唇,“吃过药了吗?”

谢游避着视线,没回答。

猜测谢游的心理阴影还在,余年也没有再追问或者勉强,他拍拍自己的大腿,笑道,“还是和上次一样,靠上来吧,我帮你揉揉,说不定会舒服一点。”

谢游没有拒绝,枕到了余年的大腿上。

余年搓热手指,开始控制着力道按揉谢游头上的穴位,一边语气和缓地说话,说路上看见又有一家商场开业了,路边的行道树变得茂盛,花坛开着不知名的花,日落时间越来越晚,蛐蛐的声音越来越常见……

慢慢止了声音,余年低头,见谢游胸膛规律地起伏着,呼吸平缓,紧蹙的眉头也微微松开了两分,睡得很沉。

顾及着室内的冷气,余年轻轻拉过薄被,搭在谢游身上。确定谢游没醒,才松了口气。

这时,他忽然察觉到什么,偏过头,就发现卧室的门锁响动,门被轻轻推开后,谢游的妈妈出现在了门口。

她妆容精致,穿着淡蓝色的礼服长裙,长发盘起,修长的脖颈上佩戴着钻石项链,手臂上还戴有一双白色蕾丝手套——应该是从宴会上匆匆赶回来的。

两人曾经在医院见过一面,余年担心会惊醒谢游,坐在床边没动,只笑着颔首致意,算作问候。

阮云眉手搭在门把上面,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两分。她看见谢游枕在余年的大腿上,已经睡着了,眉心舒展,全然不见痛苦的模样。

眼睛倏地就发了红,她拭去眼角的水迹,朝余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见余年点头,她又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地关上了门。

虽然是陌生的房间,但因为有谢游在,也足够安心,余年赶了一天的通告,没时间休息,没多久,压着的疲倦也涌了出来。他闻着熟悉的气味,靠着软枕,不知不觉地也睡了过去。

等他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发现自己身上还盖着薄被,而谢游却不见人影。

正当余年坐起身,准备去找人时,卧室的门被打开,谢游带着一身水汽走了进来,领口处露出的胸膛上,还沾着没擦干的水珠。

见余年醒了,谢游眼神下意识地柔软下来,“是我吵醒你了吗?刚刚出了一身冷汗,头不疼了,就去洗了澡。”发现余年的视线定在他领口的位置,谢游赶紧拢好,遮住了肤色。

苏景闲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