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我就滚(322)

医生诺诺连声,“如果要无排斥的换的话,肾脏方面……”顿了一下说,“为了消除一切可能的排斥,两个肾脏都要换。”

“那就换啊!”段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可是如果您换了的话……您用人造的器械代替,可能会死的。”医生也只能跟着说。

段澄一想到死,一下子也清醒了一些。

他还不能死,死了的话……低下头看着苏诺意,他怎么愿意将他拱手送去别人的怀里。

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了,真的一点都没有了……

段澄低下头看了一眼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的苏诺意,心里软下去的那块地方钝钝的痛。

如果他死了的话,那他回来拿到了这一切又算什么?

几年也好……几年也是奢求来的。

今日的事,只要他不恨就好。

“我能活几年?”段澄下了决心,问。

医生被他问的一怔。

段澄暴躁的吼,“换了肾给他,我能活几年?”

“按最新的技术的话……大概是五年左右。”医生报出一个中肯的数字,“当然,也有人撑到七年的。”

“够了。”段澄说,然后弯□,极珍视的碰了一下苏诺意青紫的嘴唇,“有五年,也够了。”

医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

“什么时候手术?”段澄望向医生。

医生反射性的愣了一下后说,“您什么时候签署协议什么时候就可以开始。”

“协议给我。”段澄说。

就想苏凉辰预料的那样,那样失去了他的苏诺意的确消沉了下去。

他睡了将近一个月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阳光灿烂,周围是软软的被褥,散发着干爽和阳光的味道。

屋子很大,却不显得空旷,墙壁上挂满了许许多多的油画,一张叠一张,苏诺意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房间里到底挂了多少这样的东西。

支撑起有些虚弱的身体,□的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微微的凉意。

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只有苏诺意一个人的呼吸,可苏诺意偏偏又知道,段澄一定会在这里,因为他从来不可能扔下他。

推开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对面是一张蓝色的随风翻飞的窗帘,上面缀着流苏。

苏诺意一步一步的顺着走廊往前走,有很多很多独立的小房间,房间门上挂着木板,苏诺意看着木板上的字,微微的有些发愣。

第一个门上挂着回忆的木牌,门没有关,苏诺意一推开就进去了。

和他那个房间一样,雪白的墙壁上挂满了油画,很大幅的油画,层层叠叠的堆积出一个唯一的空间。

和他那个房间不同的是,这个房间里都是肖像画,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子和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人。

女子穿着大红的像是嫁衣一样的服装,一脸幸福的笑容。

男人的面貌是看不清楚的,只是伸出一只手臂揽着女子的腰肢。

苏诺意看不出别的什么,于是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那个房间里是纯白的。

纯白的床单,纯白的窗帘,纯白的墙壁,什么都是纯白的,然后苏诺意就看到了段澄。

段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苏诺意反射性的不想看到他,转身就想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偶然瞥到了一下门上的木牌,牌子上写的是“失”。

和别的木牌上的字不一样的是,这个失字是用的红色的朱砂写的,显得分外刺眼。

莫名的,苏诺意往房间里望了一眼,床上的段澄表情就像冰入冰棺的尸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

苏诺意怔了一下,这样子的段澄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脆弱。

初见时他冰冷,然后就是疯狂。可是,无论他是什么样子都,都是很强势的那一类型,现在他躺在那里,让苏诺意心中有些不舒服,那种不舒服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苏诺意好像又想起了才见到段澄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他生了病,在床上发了四十度的高烧,几乎没死在房里。

那时候的他也是这个样子的。

他一个人总是默默的生病,谁都不告诉,然后等着自己伤口的愈合。

这让苏诺意有些心疼,段澄如今也不过二十。

苏诺意看出了段澄是冷在外在,他的心是被冰冻住了,那层冰只有拿着自己的体温去捂才会化开一些的。

几乎是下一秒恍过神的时候,苏诺意就已经站在了床边,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苏诺意,心里发酸。

罢了,不过是个孩子。对自己,也不过是变质了的依赖和喜爱而已。

这么想着,伸手拉起被子,想帮他瘦削的肩膀盖住,不经意触摸上,才发觉段澄的身体冰冷的吓人。

苏诺意皱了皱眉,然后习惯性的转过身子,去床头柜里找药,那是他以前的习惯,床头柜里总是堆着各式各样的药。等他拉开抽屉的时候,苏诺意才反应过来,这里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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