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叶模+奈何桥上逢故人+封侯萧山+书童+撒谎的人木有小鸡鸡(14)

王公子见他这边云开雾散,风和日丽了,也就无所顾忌,慢悠悠喝着茶水开始调侃起来。先是说,蒋兄你平日素守俨然,真看不出竟然有如此心思,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又讲,蒋兄你真是风流倜傥,兄弟还连个妻妾都没有,你都已经分桃断袖了,实在是走在风尚的前沿,潮流人物啊;再讲,待来日金榜题名,你这里琴瑟和合,大小登科,真是羡煞我等啊;还觉不够,最后说,当日你选着文昌的时候,就存了心思吧,品味真是不错,以后还要多多提点下在下啊……

蒋公子早就被调侃的如坐针毡,恨不得夺门而出,此时听到品味二字,忽然忆起文昌那日同他说过的话,想着文昌意会的书童的意思,又看看门外的染墨的模样,几欲喷笑而出。

王公子见他面色古怪,便询问何故。蒋公子忍着笑说,当日文昌曾讲,王兄选书童的品味甚是奇特,让人高山仰止。我原是不明白的,昨日听了染墨深夜侍候公子,得公子怜惜之事,今日又闻王兄高论,才明白过来,这选书童一事上,在下是万万不及王兄的。

蒋公子心说,也让你尝下喷茶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吧。

王公子回过神来,果然一口茶水呛在喉头,大咳起来,不待平息,揪住蒋少爷的衣摆嘶声辩解,我怎么会看上此等下人,咳咳,要找也必然是聪明俊秀人物啊,不对,我根本就没这样的心思!我说的这事寻常,是我听说的,咳咳咳咳,听说的!

蒋少爷心怀大畅,掰开王公子攥住衣襟的手,起身告辞。

王公子犹在身后亢声高呼,我晚间熬夜是在读书,咳咳,读书!我不要他说话是因为他嗓音难听!咳咳咳咳……真的是为了难听啊!

蒋公子心清神彻,再无犹疑,往家行来,只待与文昌说个分明,只要文昌有意,以后两人朝夕相对,不离不弃,又是何等的乐事。

至于蒋家那边,幸亏有兄长担待,自己若能进士及第,得个一官半职,找个外省小官做了,文昌自然跟着赴任;若是不能中举,那就游遍名山大川吧,总不至于让家族蒙羞。

若是文昌无意……就算无意,也不至于厌恶于他,要不然也不会有昨晚之事了。那么就多用点水磨功夫,他年纪尚小,早晚总会通得情爱,知晓我对他好的。

文昌这厢里,眼见着少爷出了门,才泄了强撑着的一口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昨晚上一宿都没有睡好,现在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想动,公子不在,也无人管他,就这么楞楞的发起呆来。

原来不用那样做的,原来打小知道的道理就是错的,原来自己费心伤神才逐渐适应的种种,都是没必要的。那自己这些年,又算什么呢?

公子说那是错的,他当然松了一口气,不用被勉强,自然有些高兴。可现在怎么办?为什么知道了不用那样做,自己还是会想啊?当初那么惧怕的事,怎么就成了心愿了。

掺杂着失落的委屈在胸腔中沸腾着,顶得文昌鼻子泛酸,烦恼的只想用脑袋撞桌子。公子说须得心甘情愿的,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自己送上门去,他都认命了啊……

文昌觉得自己还是那只呆头呆脑的胖鸟,只是这次猎人解开绳网,他却不想飞了。

以后怎么相处?

要不就装着是闹了个笑话,犯了个错,再老老实实的当书童?可自己已经存了那样的心思了,公子就算不觉察,自己又怎么忍心亵渎他。

干脆让公子知道吧!若是公子知道他是心甘情愿的,会不会说他不知羞耻,然后把他卖掉或者吊起来打死?不会,公子是那么好心的人,最多把他赶出去吧。

索性直说了,反正昨晚已经丢尽了脸了,还怕什么,左右不过是个死!万一公子心软还让他留在身边呢?

文昌打定了主意,略梳洗了下,就准备出门去寻公子。两人在门口撞个正着,一照面,两人均是胆怯心虚,气势全无。

回了房内,尴尬相对片刻,然后同时开口,一个叫公子,一个喊文昌。听得对方也讲话,又同时住口不语。蒋公子平日当少爷惯了,毕竟气势足点,喝令文昌,有事说事!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又忆起自己要好好待他,放缓声音说,也不用急,这几日我无甚大事,有什么麻烦一并说来我与你担着就是。说完自觉别扭万分,恨不得自抽两掌。

文昌见公子神色尚好,倒是胆大了许多,依旧不敢抬头,低声道,昨夜那事,公子说须得心甘情愿才好,我思量过了,我原本就是心甘情愿的。

蒋公子也正心悬此事,听到文昌提起,已是意外,见他如此说法,更是惊喜。只是还得问个分明,若我不是你家公子,你不是我侍候的书童,你也……也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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