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证明我爱你(56)

作者:未必不坑/郑二 阅读记录

李砚堂牙关僵硬,强撑着开口:“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李举一凶狠的反驳他,“不关你的事!”

几日的变故让他变得像陆鸿昌一样强势,基因里携带的特质已经无法遮掩。

“爸爸,不用担心,都会处理好的。”他握着他的手坚定的说,“什么都不知道的是他们。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李砚堂痴痴的怔愣,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但慢慢的他便反应过来,记起了晕厥之前的最后一幕。

他知道了,那个人,他知道孩子的来历了。

李举一见他神色不对,心里毫无愧疚。他讨好他是因为不想被抛弃,但如果李砚堂真的绝情到无所谓有没有他,那他就必须得接受他的某些自卫行为。

心里这样想,却还是想要得到他的原谅,因此故意像从前那样同他撒娇:“爸爸,对不起,是我告诉他的,你别不要我……”

他说着便哭了起来,倒是真真切切。

他鲜少像同龄人一样任性的发泄情绪,父子之间很早便像两个成年人一样沟通,李砚堂从前便常常为自己的不善表达而感到愧疚,见他哭,愈加不能平静。可他又能说什么呢,他的作为无法用苍白的语言补救,更加不能因为自己可笑的爱情被暴露而指责他人。

他应该就此闭嘴,就此死去了才好。

·

他在昏睡与浅眠之间浑浑噩噩,直到出院前后才日渐清醒。

陆鸿昌没有出现,一直在他身边的是李举一,出院之后他们被送回到了陆鸿昌的房子里,除了原来的阿姨,屋子里还多配备了两名保镖。回来之后,陈润禾再没有登门打扰。

天气渐冷了,离新年不足一月,整个学期李举一都没有回学校去,他比半年前更加沉稳,戒骄戒躁,陆鸿昌为他办了休学,家教早晚登门,除了陪伴父亲,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学习。

李砚堂过着半软禁的生活,软禁他的与其说是陆鸿昌,不如说是李举一。他对他关怀备至,晚饭后陪他散步,每周陪他出游,但几乎不让他离开视线,不让生人接触他。

他越来越像陆鸿昌。

而陆鸿昌则好像突然消失在了他们的生活里。尽管这个家里到处有他生活过的痕迹,但他不再出现,毫无讯息。这让李砚堂在歇斯底里的慌张与无望中逐渐平静,没有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他似乎生活在夏季之前的时光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其实李举一一直瞒着他跟陆鸿昌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总要知道上诉的事情进行到什么程度——必然是要上诉的,而且必须打赢官司,否则何必趁李砚堂不清醒时签下委托书。

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陆鸿昌因为工作和案子变得非常忙碌,也是刻意避免回家去同李砚堂见面,他不知道怎样面对他。

有时候想起往事他会脸红,路上看见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放学了勾肩搭背说笑,他会在车里看得出神,连秘书叫他都听不到。他在应酬时大方接受朋友或对手的调侃,许多人都看到他情真意切的告白,误以为他隐婚。十年来他浪迹欢场风流不羁,不声不响竟有了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这实在是说不过去,老友们都起哄要见陆太太,要为这个忍辱负重的女人伸张正义。

无论外人怎样说,陆鸿昌都照单接收不去解释或反驳。他日夜思念,独处时立在休息室窗前瞧着万家灯火夜不能寐。不能让一切回到原样,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回去见李砚堂。

二审在上诉之后不久开庭。鉴于案件涉及当事人隐私,法庭同意不公开审理,仅有当事人亲属旁听。陆鸿昌请了业内最老道的律师,他没有让李砚堂出庭,李举一也不允许他的父亲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

被上诉人的位子上,陈润禾显然心灰意冷。母子当庭决裂,陆鸿昌根本没有给她留情面,她因此接受了王雪雁作为被上诉人代理人的要求。

这案子史无前例,不得不需要控辩双方律师使出十八般武艺激辩。上诉人提供了李举一是李砚堂怀胎十月所生的有效证据。当年的医疗文书一应俱全,体检报告真实有效,接诊的医生亦可证明,沈黎作为证人出庭之后,法庭一片哗然,连同王雪雁也震惊在席上。

控方律师从两个角度出发认为该将监护权判给他的当事人。第一,分娩者大。这符合民法中“分娩者即为母”的原则,这一原则也同样符合我国的传统价值观,即使是试管婴儿,他的亲生母亲也应视为代孕者。第二,他的当事人与孩子存在继父母子女关系。《婚姻法》在区分直系姻亲和拟制血亲的继父母子女关系时,是以是否存在抚养教育的事实作为衡量标准的。他的当事人在九年当中对孩子尽到了抚养、保护、教育等义务,双方之间确已形成有抚养关系的继父母子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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