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说,我爱你,不是交易(9)

烟抽了半支,就被风吹熄了,我拔下来,就学着在手里转悠,一圈都没转到,就轻飘飘掉到脚底,还是没那家伙厉害,看看自己手,有个戒指,在夜里也有光泽,扣在左手倒数第二根指头上,扣紧了。

我知道,别人眼里,吃亏上当的是他,怎么会不是他呢?你看他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你看他像是夜里都会发光的宝石,我就像是戒指上箍着珍贵宝石的那道黯淡铁环——但你看都没什么用,过日子的就是我和他,如果他情愿被箍,他就真是个犯傻的傻瓜,你再想不通还是得随他箍去;看上去的确是无情又冷淡,实在是傲慢又难以掌握,所以在各人心中才更散发出珍贵的无敌魅力,谁不想要摘颗天上的星辰搂在怀里焐着?这星辰要真靠在身边,就又会嫌他总是太冷嫌他动不动就冻伤了你,除非你能看得穿这家伙其实无所谓冷淡不冷淡,也没有绝情不绝情,他只不过就是这样冷淡的讨厌性格,除了对演戏——也除了对我。

回家看表,正好十二点,是今天和明天的交界。

洗完澡,我想他在床上已睡了,我偷偷把房间空调关了,大开窗户,这样我才就着风,非常舒服,躺在冰凉地板上。

睡到半半拉拉,旁边一个热乎乎的东西靠过来,像是一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手搭着我肩膀,一条腿还跨过我的腿,头也被“忽啦”拉过去,抵上硬邦邦的骨骼,我挪挪,不行,这动物压得死紧,我懵懵懂懂想什么东西睡觉都睡得这么霸道!

还用爪子轻轻摸我后颈,像给我挠挠痒痒,我一点都不痒。

“亲亲我。”沙哑的嗓子也在半睡半醒,我让他,我蜷着睡,没反应,那大动物就立刻条件反射,不用睁开眼也知道爽快捏我颈子一把。“快点。”

被催眠一样,我抬脑袋,亲亲他。“吧嗒”耷拉脑袋,再继续睡。

好了,他总算安静了。我把手放到他的腰上,横着,放心入睡。

第五章

第二天,我打开橱门,不用看,也知道,又被人动过了。

我一定要找出这个小贼,把他吊起来,用鞭子噼里啪啦抽啊抽!

门铃响了,边咬牙切齿边出去开门。

把一盆盆花搬到小张的货车上,小张夸今年的花长得更好了,我拿毛巾抹汗,颇有成就地看我成功把最昂贵地段的最昂贵别墅的大花园改造成名副其实的大花园,从两年前我从海岛拿了花种,栽种在自家的大花园,一年下来,水土不服死了大半,还有小半活下来,扎根在温带的季节和土地上,活得竟然旺盛,我就把这些剩下的又种满了园子。

雷耀任我折腾。时不时还跟我一起锄锄地。

物以稀为贵,这些花在花店热销一空,还有不少人来订货。我得意想我其实还是只会冷不丁下只金蛋的母鸡,用这些钱寄给馨兰他们,也好过用雷耀的钱。

就算是我的坚持吧,为我那点小小的尊严。

都搬上去车了。

小张喝了口我递过去的水,凑过来,故作神秘,我知道他又要问我:怎么每次都见不到那个人?

“怎么每次都见不到那个人?

哈哈,果然!

“他在房子里,一般不出来。”我跑到荫凉地方,扇风。

小张也跑过来,不是为了扇风。

我坐下来,他也跟着坐下来。

我撑住脑袋,皱眉。

喝了口茶,他开始了:

“李师傅,你当他们花匠都两年了,我怎么每次来拿货都见不到那个人?”他回头张望半天,无果,只有耐心传递消息给我:“——你说好好的人,怎么会跑去当同性恋?不过也难怪,谁让他碰到的是雷耀?”

他跟我鬼鬼挤挤眼睛,要我赞同,我做不来。

“我常陪我女朋友看他电影,要命!房间里面到处全贴着他相片,我跟她亲热都全身起鸡皮疙瘩,那时候知道他居然跟男人跑去结婚,她哭得差点没死过去——对了,听说他们俩最近感情不行了?听说雷耀最近在法国拍新片,跟现在最红的那个女明星,就是身材一级棒的金头发那个,两人演着演着真对上了,一起上了旅馆,还被拍照片了——我看啊,那个人是要不行了,被甩是迟早的事。”

“不会吧,雷耀最讨厌金头发。”吹茶杯,鞠了口边缘的冷茶。

“换你整天抱个平板板的男人你还不腻味?管她什么头发,趁那个人看不见,哪里不能风流快活?雷耀是什么人啊?李师傅,不是我说你,我跟你认识两年,我看你到现在都不清楚你东家的威风?他跟我们这些小工人不一样,他是雷耀,国际影帝、女性杀手、有钱人、要什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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