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跟我说话!(2)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睡个回笼觉有意义。

于笙虽然不虚熬夜,但向来也挺注重养生,凌晨三点睡也一定要睡足八个小时,为了这个还锻炼出一身靠着走廊罚站打瞌睡的jīng湛本事。

像学神学霸争锋这么无聊的事,他一点都不打算跑去瞎掺和。

大嗓门重重叹了口气:“谁想去啊?还不是老贺说的!可以瞎答,但是不能旷考,不然教务处就要直接给家长发短信,不然我打死也不来……”

于笙挪开了手。

他撑着胳膊坐起来,按了一会儿太阳xué:“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放假前——”

大嗓门想了想,一拍大腿:“对,就是你被物理老师拎到走廊睡觉去那天!”

于笙:“……”

老贺是他们班主任,叫贺建国,五十出头的小老头。和一群总分加起来不如实验班一个零头的学生们相处得很融洽,说起话来也没有一般老师严肃的架子。

偶尔还会帮他们透个风放个哨,给出点很准确的小道消息。

老贺说要发短信给家长,那就一定是会发短信给家长。

说不定还会附上什么乱七八糟的成绩单、期末评语,再加上一段不知道从哪儿下载来的家校携手双赢未来的宣传词。

于笙在chuáng上坐了一阵,深吸口气,抹了把脸:“行了,蹲着接驾。”

大嗓门立刻兴奋起来,扯着嗓子,在电话里添油加醋给他实况转播门口各个学校会师的局面。

于笙听得头疼,顺手按了挂断,抛下手机。

手机在chuáng上蹦了蹦,屏幕转眼暗成一片漆黑。

于笙吐了口气,扶着额头站起来。拎起被子草草折了两折,走到窗边,闭着眼睛扯开窗帘。

夏天刚过完,天还亮得早。

满满的晨光劈头浇下来,把屋子里的摆设瞬间裹了个结实。

很宽敞的卧室,摆设一水的资产阶级往上。

ThinkPad X1隐士的笔记本电脑随意扔在桌上,亮着电源不足的红灯,显示屏角上摇摇晃晃挂着个纯黑的耳机,画了三条相缠的绿色小蛇。

卧室外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家里请的阿姨半个月前就辞职回家了。听说是儿子要高三了,压力太大,当妈的特意放下了工作回去陪读,帮忙缓解压力。

他那时候还在住校,给阿姨发了个红包,之后就一直没费力气请新的。

于笙半闭着眼睛晃进洗手间,用凉水抹了把脸,绕回厨房,拉开冰箱门往里看了看。

空空dàngdàng的,摆了两三罐啤酒,角落里潦草塞着几个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的外卖快餐盒。

还和他回来之前一模一样。

于笙早习以为常,抓抓头发,扯了个袋子把快餐盒扫进去,打了个结扔在门口,准备出门的时候带下去扔掉。

八点开考,提前半个小时进场,七点半就得到考场。

他住的地方离学校挺近,十分钟就能到,时间还不算太紧张。

上机考试,联网判卷,连笔都用不着带。于笙翻出校服套上,又在厨房里绕了一圈。

窗台上还放着几个苹果,是走了的阿姨拿来的,家里果园种的,说是给他尝尝鲜。他带了一兜子去学校,就剩下了几个,一直放在小窗台上。

被风chuī了半个月,已经gān得皱巴巴的了。

昨晚刚熬了夜,于笙现在还没什么胃口,也懒得弄饭吃。扫了一眼厨房角落里可怜兮兮摞着的几袋泡面,随手抄了个勉qiáng好看点的苹果揣进口袋,拎着垃圾出了门。

H市五所高中,三中一直以乱中有序的校风、稳定的处分记过率和升学率qiáng势垫在了一众普高末尾。

偏偏又跟市里顶尖的省重点高中坐落在了紧邻的片区。

两所学校校风迥异、生源天差地别,校门背对着背好像离了十几公里远,后墙却偷偷摸摸地你挨我我挨你,中间只隔了两条街。

两条街都是商业步行街,商贩直接面对好好上课或是专心逃学的学生,充斥着网吧、KTV和各类廉价的小商铺,是个熙熙攘攘且无比混乱的地方。

混乱到每次出了什么事,都一定是三中学生惹的。

于笙套着三中校服,打了今天的第十七个哈欠,绕过了朝过往学生热情兜售逢考必过套装的小摊。

这种直接依托于学生的商业街,在寒暑假会很明显的萧条下来。但今天是全市统考的日子,早早就有不少商贩特意出摊,道路两旁挤满了卖东西的临时摊位,让原本就狭窄的路况直接又拥挤了一倍。

“孔庙出品,逢考必过!”

摊主很热情,举着手里的三角尺套装迎风招摇,一句追一句吆喝:“塑料的两块,铁的五块!带抛物线透视图,考场上至少帮你省下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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