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芒星(210)

“你们没放弃真好。”

以及作为忠实粉丝的酒吧老板:“你们乐队那个超话,我攒积分有没有用?什么叫打榜?你们专辑出了到时候要在哪打榜?”

……

最后是肖珩迎着路灯走过来,站定在他面前,喊的一声:“延延。”

天色渐暗,可能是前些天刚下过雨的缘故,这晚夜空里绚烂的繁星星比其他任何时候都亮。

“怎么在这等着。”

陆延在天台遥遥望见肖珩下公交车,这才下楼接他,坐在出入门边上坐着等肖珩回来等了不到半分钟,他推门进去,指指楼上说:“刚在天台上看见你了,就顺道下来一趟。今天伟哥和蓝姐下厨,做了一桌菜,上去吃点?”

肖珩问:“他们什么时候搬?”

陆延:“估计也就这两天。”

肖珩上去的时候伟哥已经把自己灌得差不多了,拉着蓝姐说自己当年考警校落榜的事:“哥跟你说,那是一个夏天——”

陆延提醒他:“哥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

伟哥:“我、我说了吗?”伟哥脸颊泛红,眼神迷茫,又问,“小蓝,我刚才说过了?”

蓝姐只笑不语。

伟哥的倾诉欲来得快去得也快,下一口酒下去哪儿还记得自己上一秒在说些什么,没过多久又开启新话题:“延弟,弹……嗝,弹首歌听听。”

张小辉:“哥,你又来了。”

伟哥:“好久没听你弹琴了,你、你那吉他呢。”

张小辉:“哥你现在不清醒。”

伟哥没撑到陆延下去拿琴,便睡了过去。

陆延却听得有些手痒。

他这阵子实在太忙,摸琴摸得比往日少,训练量也有所下降。伟哥不说还好,一说他还真挺想弹几首。

等饭局散伙,肖珩回屋洗完澡,刚拉开隔间门就看到陆延抱着吉他正在调音。

陆延白天刚拍完宣传海报,妆发都没卸。

男人一头长发,拨弦的那根手指曲着,骨结分明,手腕上戴了条链子,除了拨弦时发出的琴弦震动声,还杂着细碎的金属链碰撞声。

调完音,陆延这才抬头:“有没有想听的,延哥给你弹。”

肖珩倚着隔间门看他:“都行。”

陆延背着琴起身,口气挺狂,说得跟知名吉他大师要开演奏会似的:“行,今天给你露一手。”

陆延琴技还是那样。

只不过这回换了场所。

陆延打开门出去,在楼道里随便找了一级台阶坐下。

他背靠着墙,一条长腿半曲着,另一条腿跨了几级台阶,面前是呈回旋状的层层楼梯。

陆延弹第一个音的时候,肖珩就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坐在这了。

楼梯口狭小逼仄,声音极易形成回音,层层叠加后穿越过回旋的楼道。

是一种很奇妙的声音效果。

陆延磕磕巴巴地弹了一段,肖珩听出来这首是他来到七区那天、睁开眼听到的那首歌。

楼道里感应灯早坏了。

陆延半个人隐在黑暗里,只有从屋里隐约透出的光照在他手上。

男人的声音依旧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坚定地、跟夜色一样温柔似地唱:

-在空无一人的荒野全世界的灯都已熄灭

-深吸一口气

要是往常陆延肯定不会这么弹,扰民,肯定分分钟被投诉。

然而这会儿整栋楼充斥着琴声,却没有人说吵,也没人说这磕巴的弹的什么玩意儿。底楼那扇出入门半关,一家一户开门,蓝姐拉开门时发现楼下的住户也都跟她一样就这么倚在门口听。

声音绕回楼上。

伟哥酒醒了一半,他听着点了根烟,站在门口抽两口。

……

-要穿过黑夜

-永不停歇

六楼楼道里。

陆延腿实在是长,占了好几级台阶。

肖珩借着屋里那一点亮光,去看陆延手腕上那片刺青,上头的纹路他闭着眼睛都能勾勒出来。

从一片黑里刺出来的七个角,热烈而张扬。

今天晚上外边的夜空确实比平时还亮上一些,从他站的这个地方再往上走几级台阶,只要推开天台门,入眼就是下城区那片无垠星空。

但最亮的那一颗,在他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ω?)?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

写到结尾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外边的天亮起来,好像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想起去年八月的某个晚上,陆延突然出现我面前,跟朋友聊到天亮,激动到整个人都在打颤地写下六千字人物设定。

是个新挑战,音乐文对我来说很难写,没什么主线梗的平实现实向日常也难,说实话摇滚乐队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写,是个完全没接触过,也没什么可参考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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