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356)

萧潇远远的看着,竟觉得好笑。此刻看那人,倒像是避世山水居,远离都市喧嚣,颐养天年的老人。

是啊!

此刻的傅寒声,抛开处心积虑和老谋深算,躺在后院柿子树下,脚旁蜷伏着他悉心喂养的藏獒,耳边聆听着他母亲钟爱的京戏,寓意无限,如此安稳,如此清闲。

阿慈在傅寒声脚旁蜷伏着,萧潇不过去,唤曾瑜近前,把餐盘递给了曾瑜,让她交给傅先生。

餐盘里,除了一盘意面,还有一杯白开水。

唱碟机里,京剧演员唱:“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想起了当年的事好不惨然。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我好比浅水龙困在沙滩。想当年沙滩会一场血战,只杀得血成河尸骨堆山;只杀得杨家将东逃西散;只杀得众儿郎滚下马鞍。我被擒改名姓方脱此难,困番邦招驸马一十五年。萧天佐摆天门两国会战,我的娘押粮草来到了北番。我有心过营去见母一面,怎奈我身在番远隔在天边。思老母思得儿把肝肠痛断,想老娘背地里珠泪不干……”

12月末,阳光铺满了山水居,冰雪日渐融化,萧潇对京戏兴趣不大,但听了这番唱词,却是若有所思,此刻京剧里的“杨延辉”,何尝不是多年前的傅寒声,心境或许会有所不同,但处境却是相似无二。

幼时,傅寒声在傅宅有翅难展,势必会觉得孤单莫名。

少时,远离故土,漂泊异国,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是否也曾思母心切?

不到20岁的年纪里,他猝然回国,杀得傅宗伟东逃西散,杀得一众人胆颤心惊。

萧潇靠着一棵老树树身,看着曾瑜端着餐盘一步步走远,看着闲适听戏的男子,她开始意识到,生活里有着太多的破碎,岂能事事尽如人意?

傅寒声靠着木椅椅背,闭着眼睛,若不是手指还在打着京戏节拍,几乎会让人误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曾瑜清了清嗓子,方才开口:“傅先生,您要不要吃意面?”

傅寒声没睁开眸子,只淡淡的答:“不吃。”

不吃吗?曾瑜很为难:“是太太让我端过来的。”

“嗯?”声调终于有了起伏,傅寒声睁开眼睛,先是看了一眼那盘意面,随后又把目光落在了曾瑜身上。

曾瑜说:“您中午没怎么吃饭,太太前不久送走朋友,亲自下厨做了一碗意面让我端过来。”

傅寒声一愣,笑出声来,无需询问萧潇人在哪里,顺着曾瑜视线便可看到那人:远处,有人倚着树身,一身素色家居装,长发拂动,不是他妻子,还能是谁?

傅寒声不紧不慢的移开视线,坐起身的时候,似是随口问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过来?”

曾瑜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阿慈在您身边。”

傅寒声嘴角笑意加深,倒也是,她怕阿慈,伸手接过那盘意面,吩咐曾瑜:“让太太过来。”

若想让萧潇走过来倒也简单,只需牵走阿慈便是,傅寒声放下餐盘,先是把阿慈带离柿子树,又洗了手,等他再过来,果然见萧潇站在了柿子树下。

柿子树下,女子姿容清丽姣好,眸光

中隐有光辉浮动,看得傅寒声心潮波动,他在心里笑了一下自己,坐在椅子上时,示意萧潇把那盘意面端给她。

他很会使唤人,萧潇知道。

餐盘端给傅先生,傅先生开吃前问萧潇:“舍友走了?”

“走了。”萧潇坐在他旁边的木椅上。

他似是随口问问,对于她们之间的相处情节并不多问,低头吃意面时,想来是真的饿了,连吃几口才开始评价道:“味道有些淡。”

怎么会?她之前尝过,味道自认还不错。

傅先生拿着叉子旋转适量意面,侧身间,把意面送到了萧潇的嘴边:“自己尝尝。”

“……我再拿把叉子。”这叉子,是傅寒声的餐具。

傅先生很豁达:“吃吧,我不嫌弃你。”

唉,萧潇能说什么呢?就着他的手势吃了意面,她吃得很慢,是在品味,吃完后,越发困惑的看着傅寒声:“我并不觉得味道很淡。”

“是吗?”傅先生看着萧潇,似笑非笑道:“上次黑胡椒意面不错,这次做意面,潇潇似乎忘记添加黑胡椒了。”

这是戏谑语气,萧潇自知理亏,坐在椅子上不吭声。傅先生听戏之前,似乎在看金融杂志,如今他吃饭,萧潇拿起杂志随手翻阅起来,这一翻阅,竟找到了一篇她先前发表的外汇分析文章。

萧潇近几月对外汇走势颇为关注,就连分析报告,也多是围绕外汇而展开。

这篇分析报告,傅寒声可曾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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