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49)

但今夜,唐瑛去找医生询问萧潇身体状况,病房里只有他和她,徐誉想:在唐瑛回来之前,他只想握紧她的手,今天是团圆节,如果他还有温暖,他是愿意给她的。

病房里,时隔一年再见,他不曾说话,她也没有,时至今天,有些话说或不说,其实早已不重要了。

病房门口传来声响,徐誉松开了萧潇的手,他慢慢站起,不再看萧潇,只在路过唐瑛身边时,轻声道:“唐董,我先出去了。”

唐瑛点头:“今天是中秋节,你先回唐家,我留在医院里跟阿妫说说话。”

“好。”

徐誉离开了,步子没有丝毫停顿,似是跟阿妫从未相识一般。

……

萧潇,她曾是唐瑛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唐瑛也曾视她如宝。

萧潇两岁那年,唐瑛和萧靖轩离婚。

唐瑛有意留萧潇在唐家生活,但两岁的她已经很懂事了,唐瑛问她:“阿妫,留在妈妈身边好不好?”

萧潇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萧靖轩,她当时说了一句让唐瑛和萧靖轩都很心酸的话,她说:“妈妈要结婚了,以后会有人陪着你,但爸爸只有一个人,我要陪着他,一个人不好,不好……”

2003年,她选择陪伴的父亲一夕间离她而去了。

2007年,陪伴她长大的萧暮雨也彻底的离开了她,她一直怕别人一个人,但现在她却变成了被剩下的那个人……

沉寂的病房里,唐瑛仿佛又听到两岁的萧潇对她和萧靖轩说:“一个人不好,不好……”

刚才医生对唐瑛说:“阿妫长期营养不良,今后要好好补补。”

唐瑛忽然意识到这些年对大女儿的亏欠,她欠这个孩子太多太多了,她总怨愤阿妫跟她不亲,却从未想过一年时间里,她们能够见面的时间实在是不多,就算见了面,她每天忙工作,阿妫又每天被她外公严厉教导着,细算下来,似乎母女俩从未坐下来沟通过,更不曾说谈心了。

阿妫恨她,也是应该的。

手机声打破了沉寂,是萧潇的手机,在她衣服口袋里装着,她没看手机显示屏,直接按掉了,人也顺势坐了起来。

唐瑛打开窗,月光从窗口钻了进来,夜空中悬挂着一轮满月,唐瑛看了一会儿月亮,背对着萧潇说:“跟妈妈一起回家吧!”

萧潇坐在床上,平静道:“我的第一件内~衣,是爸爸给我买的,他红着脸拉我去内~衣店,让店员教我怎么穿内~衣。我第一次来月经,我惊慌失措,我晚上偷偷清洗内~裤,爸爸看到了,他帮我洗,是他出门给我买的卫生巾。你知道我第一次考试得一百分是什么时候吗?你知道我第一次下厨做饭是几岁吗?你知道我代表学校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是几年级吗?你知道第一次有男孩跟我表白,我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有多慌吗?”

唐瑛不知何时已转身看着萧潇,她愣愣的看着萧潇,脸上的光悄然暗去。

萧潇自嘲一笑:“你看,关于我的成长,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又有什么立场让我跟你回去呢?”

有泪花在唐瑛眼眶里打转:“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很恨我。”

萧潇静了一时,方才出声:“你错了,03年以前,我从未恨过你,你有你的人生要走,爸爸也有他自己的人生要走,但你不该摔我爸爸的骨灰。我不管你们有多大的仇恨,有多憎恨彼此,我只知道那是我爸爸,他养我一场,死后就那么一小盒骨灰,你怎么能在他女儿面前做出这么伤人的举动?

唐瑛说不出话了,喉咙干哑,堵得难受。

那是一场意外。

那时候,她觉得阿妫太任性了,却从未站在孩子的立场上看待问题,更不曾顾虑过她的情绪,如果当时能压下火气,或许……

没有如果,也没有或许。

萧潇找鞋下床,她系好鞋带后,静静的站起身,她看着唐瑛,沉声道:“我争得,从来都不是名和利,也不是唐家墓园一块单穴墓。我争得,是一口气。”

有那么一瞬,唐瑛问自己:何必那么执着?萧靖轩已经死了,就遂了阿妫的愿,让他入葬唐家墓园吧,但这样的妥协是注定没有任何份量的,转瞬即逝。

见萧潇要走,唐瑛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哪儿?”

萧潇忽然笑了,在唐瑛看来,那笑却像是在嘲笑她一样。

也确实是嘲笑。

“你笑什么?”唐瑛隐忍情绪,尽可能跟萧潇平静对谈。

萧潇眼神悲悯,她在悲悯谁?唐瑛,还是她自己?

“我们谈话几分钟,在这几分钟时间里,你可曾问过我,我那日离开唐家后,究竟去了哪里,我住在哪里,我身上有没有钱,我有没有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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