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界(222)

尽管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当听到童要立刻留学英国的时候,我还是不免被震动。如果说Shadow是我的弱点,那不告而别就是我的致命伤。我自以为爱过的人毫无例外的都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没有机会解释,没有机会挽留,甚至没有机会说再见,意外的决绝。而我对于此,没有借口抱怨,是我对不起他,应该承受。

从那天从Shadow出来起,我一直没回“我们”的家,呆在工作室,什么都不想,没日没夜的工作。错了就改,改不好就删,重头再做,这样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景维来找我,告诉我童已经走了。

“有什么打算?”沉默了一会,景维问我。

“我们搬出来住吧。”

我和景维去租了新的房子,然后一起回去收拾东西。打开房门这是和童分别后我第一次回家,除了桌子上多了一把钥匙,一切似乎都没改变。我不愿去看到底少了什么、没了什么,径直走到书柜拉开抽屉拿走必要的证件,然后离开、锁门,去景维的房间帮他收拾东西。

“收拾完了?”景维对我快的过分的速度并不诧异。

“嗯。”我低头帮景维整理着他的CD。

和我不一样,景维整理的非常彻底,要不纸篓里有废纸,我怀疑他恨不得把垃圾筐也带走。

“用不用我帮你把地板也撬走?”

景维非常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以后的生活起居还不得靠我,连身换洗衣服也不带,真是。”

以后的每个月,我依然会缴清之前房子的房租,有时候想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景维进入了家里的公司做事,家里愿意重新接受他,我也很为他高兴。我劝他搬回家住,上下班也近,更重要的,是和家人修复关系的契机。

我开了自己的公司,启动资金是父亲借给我的,利息比银行贷款高,可我知道,他还是在帮我,因为以我的信用度,在银行根本借不到这么多钱。

每天早上我六点钟起c黄,晚上十一二点回家,我每天都在加班应酬,可并不觉得辛苦,景维走了我一直一个人住,回家也没什么可做的,工作让我反而让我觉得更充实。因为努力,我的公司发展的很快,有人开始叫我工作狂,我并不讨厌这个称呼。

有时,也会有一些人或事让我想起以前的日子,比如安乔,说他离开了Shadow。我问他用不用帮他找工作,他说他报了个学习班想自己学点本事,我又问他住在哪,他说还在找,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房子。

我把现在住的房子的钥匙和地址留给他,然后回到了那个离开了快两年的地方。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住在景维的房间,我把一个瓷器罐子扣在那把留在桌上没动过的钥匙上,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这么幼稚的事。

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改过自新,经过那件事,我只是更懂得了经历的连贯性。没有断层,没有空白,以前的是我,以后的也是我,比如天生的骨子里的傲慢,比如看淡肉体关系,比如玩起来可以不要命,现在的我也是一样的,只是以前不懂得节制,现在发现了更重要的事做罢了,无论好坏,本质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并不恨齐骞,他说的没错,而且不是他也会有别人。

我时常想起童,不同的阶段想起的方面也不一样,最近在意最多的是童回忆起这样的我,会不会对当初同意交往的选择感到后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意这个问题,又或者知道只是不想承认。

两年时间,改变很多,两年时间,发现记住的也很多。隐隐约约对于未来,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又太过模糊,似乎等待一个契机。

短信铃声毫无征兆的响起,我拿起手机,一条新信息出现在屏幕‘新信息FOME:蓝透。’

第87章简单的幸福

第八十七章

凌晨两点,没有一点儿睡意地坐在c黄上,c黄桌上的电脑已经进入待机状态,齐骞和夏锐扬应该已经睡下了,整个房间安静得有些空荡。心底蓦然地滋生出一抹难过,与当初离开时的悲哀不同,现在的伤感更多的是无可弥补的无奈。蓝透和安乔的解释填补了疑问的空白,却挖断了想念的防堤,怎么堆垒,也无法抗拒和席陌烨在一起的种种回忆。

从心理上来说,越抗拒的东西越容易根深地固地重复在脑海中,最好的办法是放任去想。但如今这种放任简直快将我淹没了。可此时,除了想念我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手边的手机上显示着一串数字,没有播出去的号码——席陌烨的电话。时不时地看上一眼,没有任何动静和改变,与这个房间一样的安静。想了好一会儿,手指摩挲着触摸键,终于按下了接通键。似乎从离开到现在积攒的勇气都用在了这通电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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