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阳说:“今晚我们的人去了鸿鹄拍卖会。”
闻言,姬涵斌无精打采地哼笑一声,“是沈紹帮忙吧?”
“嗯。”
“洛警官也去了,是吗?”
“是。他想救江蕙,事与愿违。他现在去了医院,手上需要动手术。”
对此,姬涵斌无动于衷。蓝景阳却忽然说:“我马上要离开一科了。”
这一回倒是引起了姬涵斌的注意,他不解地看着蓝景阳,“为什么告诉我?”
“你们的案子,是我在一科办的最后一个案子。我不想丢下一个悬念离开。我个人对你没有任何看法,对我,你只是个涉案人。我不想采取不恰当的手段让你开口。但是,如果你继续保持沉默,我不得不干点上不了台面的事。”
从他带姬涵斌回来就没把人安排在审讯室。选择了小会客室,是想让姬涵斌在精神上不那么紧张。姬涵斌的口供说辞,显然是早就设定好的。蓝景阳也有耐心跟他耗着。但是现在,江蕙死了,就死在洛毅森眼前。蓝景阳那点所剩不多的耐心,也随着消耗殆尽。
他不在乎姬涵斌是否理解了话里的含义,起了身走到门口关掉室灯。小会客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
姬涵斌莫名的紧张起来,在能见度很低的光线下愣愣地看着蓝景阳走到身边,坐下。
他们挨的很近,姬涵斌甚至能感觉到属于蓝景阳的体温。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被蓝景阳死死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姬涵斌紧张地问。
黑暗中,蓝景阳的眼睛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深褐色的眸子渐渐变的浓黑,好像失去了视觉焦点,茫然地看着他,“姬涵斌,看着我的眼睛。”
几乎是同一时间。
苏洁和褚铮在江蕙家里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翻找,始终没有发现另一半的合璧。俩人都有些乏累,面面相觑后苏洁气恼地说:“到底藏哪了呢?”
“会不会没在江蕙手里?”
“也有这个可能。”苏洁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子上,“但是,不在她手里会在哪里?妈的,真麻烦。”
“姐,注意形象。”
苏洁撇撇嘴,表示姐的形象一向威武霸气。并丝毫不在意褚铮的存在,从随身包包里掏出一个类似龟壳的东西。并从里面倒出两个褚铮完全不认得的小玩意儿。
苏洁把半月形的两个小玩意儿拿在手里垫了几下,又放进了“龟壳”,随即闭上眼,将龟壳夹在双手的手心里微微摇晃两下。
褚铮看到,苏洁再把龟壳里面的两个半月形倒出来的时候,眉头一蹙。
“姐,给弟弟科普一下。你这是干嘛?占卜?”
“嗯,占卜的一种。”说着,苏洁旁若无人,紧盯着落在地上的半月形。
须臾,苏洁摇摇头,郁闷地说:“东西不在这。”
“别逗我啊姐。”褚铮哭的心都有了,“您这个准不准啊?”
“大事不准,小事擦边儿。”
褚铮:……
苏洁干脆席地而坐,笑道:“没逗你。我的功力不够,这种事也就平时玩玩,哄哄苗安那样的小丫头还行。”
褚铮淡定地问:“然后?”
“然后继续找啊,白痴!”
大姐你确定能够理解白痴的含义吗?老弟表示真心不相信!
苏洁站起来挥挥手,说:“走,去葛洪家。妈了个巴子,不在这肯定就在那!”
“到底在哪?”洛毅森坐在病床上,睨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沈紹!
从他离开手术室到现在,这人跟抽筋了似的愣是不让他看自己的手。可为什么不让看?应该没有被切除才对。不能激动,冷静冷静!沈紹担心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早就习惯了……麻蛋,习惯个屁啊!
“沈紹,你把我电话放哪了?”洛毅森眯起眼睛,准备表现一下自己凶悍的一面。
沈紹瞧都不瞧他,随便应付道:“在你左手边。”
“我的左手在哪?”
“被子里。”
“我没感觉啊,混蛋!”
“因为麻药还没过。”
好吧,或许因为他现在刚刚做完一个局部麻醉的小手术,某根神经比较迟钝,凶悍表现的不够到位。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洛毅森仰起脸,对着沈飒眨眨眼,傻乎乎地问:“我能打个电话吗?”
事实上,卖萌并不成功,反而让洛毅森看上去像个傻吧楞登挂着两条鼻涕的熊孩子在问家长:我能把咱家电视砸了吗?
下一秒,沈紹毫不犹豫地把电话从被子下面拿出来给了他,并语重心长地说:“下回,别这样。”
洛毅森一愣,随即笑的贼兮兮,“抵挡不住小爷的魅力了吧?”
“不不不。你那个样子,我很想揍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