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锦(7)

她从牙齿fèng里挤出两个字来:“无耻!”

他大笑:“这是我第一次在这种情形下得到这样的评价——前几次人家这样骂我,可都是因为我未经女主人同意,擅自闯进了她的房间呢!”

她气得脸都红了,急着要打开门,可是那钥匙不知怎么就不听使唤,手一哆嗦竟掉在了地上。她蹲下去要拾,他早就拾了起来,熟稔地打开了门,她推开他进房去,转身就要摔上房门,他早一闪身就进来了。她是气坏了,连忙把他拦在玄关处,口不择言就说:“你做什么?”

他讶异地扬了扬眉:“是你刚刚请我进来的呀!”

她的胸剧烈起伏着,他实在够卑劣,总是设下了陷阱让她往里头钻。果然,他微笑着,伸手抚上她的脸:“你省些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总是可以看穿她在想什么,所以她处处受制于他。

“你又怕我了,对不对?”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不过,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害怕的时候是最美的?”

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抖了,他有时候也说甜言蜜语,比如像现在这一种。可是话到了他口里,就成了口蜜腹剑,她知道的,他哄着你的时候,多半是你又上了他的恶当了。

果不然,下一秒钟,她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他缠绵地吻上来,吻得她身体发软——他还没有答应帮华宇!用他的话说,钱还没有进她的户头!

第二天在飞机上,虽然和易志维的位置是在一起,长达十余小时的飞行,她却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她从来没有这样恨一个人,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最恨的人大约就是简子俊了。今天她才知道还有人比他更可恨!简子俊起码是光明正大地算计她,光明正大地抛弃她,可是易志维!她紧紧地咬着牙,他简直就是全世界最阴险最卑劣的男人!

今天早上他竟然还若无其事地嘲笑:“你现在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她气得几乎抓起c黄头的花瓶向他砸过去。他却笑着提醒她:“你最好快些起c黄收拾行李,不然就要误了班机了。”

她让恨搅得心里一团乱,上机后就只盼着飞机快快降落,自己好一下机掉头就走,永远不再见这个混蛋的面。

终于盼到飞机降落,她心急如焚地下机,取行李的时候却不得不慢下来,他到底又出现在旁边:“叫黄秘书代取吧。”

她不理他,只想快快离他远一点儿,转身就往外走。他偏偏要跟出来,她恨恨地站住脚:“你还想怎么样?”

他闲闲地说:“不要以为我是跟着你,这是机场的出口,你走得,我就不能走?”

她气绝,掉头又往外走。刚走出安检通道,他突然搂住她的腰,她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他敢如此无礼,正要挣扎,他却猝然地吻上来,她吓得呆了,真的呆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正好又让他占尽便宜,等到她醒悟过来,眼前早已是一片白光——起码有二十部相机正对着他俩狂拍,镁光灯闪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黄敏杰赶上来解围,记者们哪里肯依?七嘴八舌地问开了:“易先生,你是和傅小姐在拍拖吗?”“易先生,你和傅小姐是出国度假归来是吧?”……

易志维却不高兴了似的,拖着她在秘书的配合下杀出重围,急匆匆就上了在外候着的私家车。记者们追上来,对着车子还一阵狂拍。

车驶上了交流道,他才把绷着的脸放松了,笑逐颜开:“明天社会版头条准是我们两个。”

她悟过来:“你是故意的?为什么?”话一出口自己也猜出了答案,立刻又气得够呛。他是惟恐人家不知她损兵折将,所以用这方法来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在他手下败得一塌糊涂。

果然,他笑:“是又怎么样呢?”她恨极了,又明知言语上也赢不了他,只得掉过头去不理他。

她没让他送自己回家,只让司机把自己载到了公司门口下了车。他还和她道别:“有空找我喝咖啡。”

她狠狠地瞪着他,有可能的话,她一定会杀了他!

2

她叫了计程车回家去。家里早吃过晚饭了,静悄悄的。正合她的意,她无声无息地回到自己房里去,关起门来才像是一口强撑的气散了。她扑到了c黄上,c黄上铺着她从父亲办公室里取回来的那领芙蓉簟,冰冷的芙蓉簟。她把火热的脸贴上去,像贴在父亲的怀里。

“哦!爸爸……”她低声地呼唤着,痛苦地呐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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