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我坐沙发上,轻声说:“还好终于没有失去你。”
每一句情话都是动人的。
门锁一声响,妈妈忽然推门进来。我们连忙分开。
妈妈踯躅了一步,什么也没说。我只感觉她的目光在我和泰然脸上来回扫了那么几转,已经把一切都看透彻了。
父亲火化了,装在一个白瓷罐子里,将由我和妈妈送回老家安葬。
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借口买东西,和泰然在楼下匆匆见了一面。
我笑:“这月黑风高夜,我们俩像作贼。幸好躲躲藏藏的情侣不止我们一对。”
“男未婚,女未嫁,我们的交往符合一切法律和人伦道德。”
“我始终是你经济人,这对你的工作会造成影响。”
“有你在旁边,我更能做出好成绩。”
“杨亦敏怎么办?”
“啊!”泰然拍额头,“那都是你的错!”
我戳他的胸膛,“祸是谁惹出来的?”
他连忙接住我的手,顺势拉进怀里。
我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胸膛上许久,险些睡着。
最后是糙丛里窜出一只猫,把我们惊动了。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他怀抱。叹气,这才几天,就这么沉溺,以后还了得。怕要给他牵着鼻子走,叫我向东,便不敢往西。
泰然似乎听到我心声一样,说到:“真不想放开你。过去那么多年,对你太尊敬,只牵过你的手而已。”
我摇头“得回去了,我妈会起疑心。”
“干脆告诉她好了。”
“我爸才去世,过阵子说的好。”
他的眼神柔和,“我尊重你的决定。”
(OK,大跃进啊!历史性的突破。不过泰然的好日子快过到头了。说回来,用第一人称写亲热戏,还真不习惯啊。毕竟要考虑到木莲现在的心态,不可能像开头那样轻松放肆地对泰然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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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父亲下葬,是亲戚家的堂兄弟们抬的棺材。完了,把所有亲戚聚集起来吃了顿饭。小院里摆满了桌子,上鸡上鸭,酒水泼洒,小孩子嬉戏打闹。中国人的白事总是这么热热闹闹,丝毫不比红事逊色。
二叔喝得高了些,忽然站起来大声嚷嚷道:“大哥,你上天见了咱们老子,可要记得告诉他,当初四婶家的狗,是你打回来的,不是我!”
妈妈原本一直板着脸,听二叔这么一喊,忍不住笑了笑。
这是父亲去世以来她第一次笑。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我知道她终于挺了过来,从此以后我们俩会相扶相持,把日子继续往下过。
回来后,我接到了庄朴园的电话。他约我在上次喝咖啡的地方见面,落座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可见是已经知道我家的变故了。
我叹气:“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突然。前前后后不过四个月,走得太快了。”
“你这么孝顺,他应该没有遗憾。”
“不,临走还在念叨着,希望我嫁人。这是他的终身遗憾。”
庄朴园笑了笑,“这个可急不得。”
“孩子好点了吗?”我问。
“已经出院了。”他说,“小孩子长得快,现在已经又跑又跳的了。他母亲也放下那边生意回来照顾他,还请儿童营养师写菜谱,搞得很复杂。”
看来庄太太并非是个不爱孩子的人。
“她这次回来长住,最高兴的是孩子。我这才知道他平时有多寂寞,他没有兄弟姐妹,亲戚家的孩子与他合不来。”
“也许可以养只狗。”
庄点头微笑:“我们也想到了,她母亲今天就带他去宠物市场。”
皇后娘娘坐镇中宫,这段时间那些野花野糙不知该如何自处。那时,我忽然想到了张曼君,和她家里挂着的那幅乔治亚?艾琪芙的画。
庄朴园还说:“内子要我转告,她很感谢你,并且希望有空能一起吃顿饭。”
我受宠若惊,急忙道:“庄太太实在客气,只是我现在热孝在身,实在不方便。”
庄朴园倒不勉强,换了话题。他问我:“泰然最近在忙什么?”
“在上表演课和学外语。”
“接下来打算接什么戏?”
我听出端倪,立刻反问:“庄先生有什么好建议?”
“白德光导演手上有部本子,他打算聚集老中青三代演员同堂演出。”
“电影电视?”
“十五集左右的轻喜剧。”他说,“关键是能和老一辈演员合作,这机会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