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渡寒潭(12)

想来想去孟想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拖,林源又顾不上他,只有找妈妈帮忙了。于是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林源妈妈生病的情况,说自己要上课不太方便照顾(当然不能说真实原因了)。孟妈妈听了之后也很着急,表示马上交代好手头的工作尽量在10.1长假之前赶过来。

林源却坚决不同意孟妈妈来成都,一方面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二方面也不想双方家长这么快碰面。

但他惟独没有考虑到孟想的身体状况,孟想在他眼里就始终是那个经得起风雨的女孩子,不管遇到多大的事都能冷静的面对和处理,帮他排忧解难。

9月29日下午孟妈妈打来电话说30日下午的车到成都,孟想慌了,去医院势在必行。下午林源下班以后孟想说咱们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得去看我妈不能陪你去,要不然明天我陪你去吧。”林源提着准备给林妈妈送去的煲汤有些为难。“明天我妈要来怎么去啊?我总不可能一完就活蹦乱跳吧,至少得休息一晚上啊!你不去那就算了,干脆再拖两天等我妈走了再说。”孟想不愿意自己去,那些医生鄙视的目光让她害怕。林源想了想打电话把卢煦叫了过来让她陪孟想去。

曾经爱你爱到忘记自我

泪不停的流

你的一举一动一声叹息

都能左右我

——李玟《爱你爱到》

2003年9月29日天气阴冷

还是老医院,但是没有你在身边。医生照例登记,鄙视的看着我:“不到20吧!”“不啊,已经工作了,22了!”我撒谎。

仍旧喝了满满一肚子水后躺在c黄上打B超,所不同的是上次看到了是完整的胎儿,能听到他(她)的心跳,这次却已是残骸了。。。。。。医生问我做无痛的还是普通的,价格差200,我想还是身体要紧,就做无痛的吧。

卢煦在外面等我,我进去了,和电视上看到的陈设一模一样,只是主角换成了我。

“脱裤子!”医生说,尽管她们态度很好,但是我只感觉深入骨髓的耻rǔ。

我缓缓的脱了裤子两腿分开躺在手术台上,医生们马上捂住了鼻子,说怎么那么臭啊!我很不好意思解释说我天天都要洗的。医生戴上口罩开始给我检查:“你先忍着点,有点痛,我先清理一下。哇,我说怎么这么臭呢,里面都已经腐烂了!”

凉凉的消毒液、冰冷的镊子,撕裂的疼痛,深刻的羞耻感……我在麻醉药的作用下晕过去了,依稀记得自己在不停的叫:不要啊,不要!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开始穿裤子,不停的对医生说谢谢你们了,真的谢谢你们了!

卢煦进来了,和一个护士架着我到了楼下的输液室。麻醉药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除,我想起来给你打电话。

“完了啊?”

“恩。”

“怎么样嘛?”

“还可以。”

“好多钱嘛?”

“500。”

“这么贵啊?”

我的心刹时凉透了……后来再没有电话过来,知道你在你妈身边不方便打电话。虽然我想着理由为你开脱,但是又觉得这些理由又显得那么的没有说服力,你随便上个厕所就可以打电话,但是你一直没有。

打车回家,卢煦帮我热了饭菜之后走了,现在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好孤独,谁清楚?

30日下午孟想坚持着和林源一起去梁家巷接孟妈妈。

5点的时候孟妈妈终于到了,还提了两箱重重的行李,林源一时没有想起,居然说;“孟想,愣着干吗,帮你妈妈提点啊!”孟想一愣,白了他一眼,说:“我没力气,不想提。你帮我妈提就是了嘛!”孟妈妈以为女儿耍大小姐脾气,还不高兴的教训了她两句,说你这孩子怎么脾气越来越古怪了呢?人家林源什么地方说错了?孟想没再吭声了,解释也没有用,真正的原因又是打死都不能说的。

孟妈妈过来的第二天也就是10月1号就炖了鸡汤去看望林源的妈妈,因为孟妈妈是教师,所以比较善于开导别人,本来林源的妈妈还愁眉苦脸的,被孟妈妈说了几句就觉得好受多了。然后四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逛川大。。。。。。

2004年5月3日天气很好心情很糟

。。。。。。到现在还是不明白,那时候我也生病,你妈妈也生病,我们逛了一整天的街走的我两边的肾痛的厉害,你居然谁也没扶着只知道一个人在前面走,好象我们是不相干的人。

那几天我得趁我妈晚上睡着后和早上出去散步了再上药,白天去看了你妈之后晚上回家就动也不想动,我妈都说我这次来你怎么那么懒啊。其实不是我懒,而是别人坐月子有人伺候,有补品吃。我呢,哑巴吃黄连,有苦一个人承担,谁也不能说,还不能休息,我是拿健康和身体在为你付出!!你却不能体会,我赖在家里不肯出门你就不高兴,说你妈说的怎么不见我去。我在医院里呆着条件也不好,睡眠也不好,每天一大早就得起来,我不想给以后的健康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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