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渡寒潭(75)

陈风和袁莉走在前面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我看见袁莉不时掩着嘴轻笑,这个张扬个性的年头已经很少见美女这样笑了,人人都恨不得把每句话都加上“cao”啊“靠”啊“他妈的”,仿佛脱离了这三个词就不能说话,像这样“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早就无处觅芳踪了。

陈风偶尔回头看看我和宁轩,神情很怪异,似乎有点不满与气愤。)

张宁轩:

(孟想和袁莉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那是什么——我下意识地拿她们俩作比较,恐惧的发现原来真如陈风所说我更喜欢孟想这类型的女孩子,她让我觉得那么亲切没有距离感,在她面前我可以毫无掩饰尽情发挥,然后等着被骂成各种无辜的动物。

但是在袁莉面前我有着说不出的紧张,我不了解她在想什么,下一步会作什么,就像等待宣判的罪犯,等她宣判我无罪释放或者判处死刑。有时候我真恨不能她可以给我一刀,痛快点的,也比这样毫无止境的暧昧强。

虽然我明白爱情只能文火慢炖,不能急于求成。

跟袁莉相处半个月我仍没有头绪,她有时候让我以为成功似乎就在眼前,有时候却又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厢情愿,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她总会有意无意地暗示我去找她一起吃饭,等我提出后又委婉的拒绝我,当我失望的放下电话和朋友们一起去吃饭回来又会接到她的电话,温柔的问我是否要去找她。我预感自己终究要被这样不断重复毫无新意的欲擒故纵折磨而死。

坦白讲她的欲擒故纵上演的很拙劣,可能是我早就被孟想打了预防针的缘故,她让我在真心付出的同时还是要弄清别人的想法,别剃头担子一头热。

我开始觉得她有些扭捏作态。

尤其今天和孟想比起来。

我相信孟想也会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迫切的想要了解她的想法。可是她敷衍了我,我装傻继续问,一定要等到她说为止。

呵呵,我觉得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满高的,差不多赶上我妈了,找女朋友还得征求她的意见。)

孟想:

(周末的火锅店生意暴好,我们好不容易才竞争到了一个靠窗的座位,走过去的时候听见宁轩在后面招呼道:“小心!地上有油。”我回过头去,恰好看到他把手放在袁莉的肩膀上扶住她看起来那么孱弱的身体。

我在心里笑了,这小子看来不久就要坠入爱河了,进展的不错啊。虽然我不怎么看好他俩,但如果宁轩真能感觉幸福我这个做朋友的也从心里替他高兴。

我拽着陈风的手迅速的把他拖到了座位上,然后转身大声的对还在后面表演走钢丝的宁轩和袁莉喊道:“你们倒是快点啊,怕什么嘛!”

“马上就过来了,你嚣张什么?”宁轩放下搁在袁莉肩上的手,疾步走过来笑着骂我。

桌子上残留着上一桌客人留下的餐巾纸和油渍,我用餐巾纸仔细地擦了一遍还是不如我意,索性问老板要了餐巾纸厚厚地铺了一层。

“一份牛杂火锅,再给我来一个干碟,多放点辣椒面。”陈风对着漂亮的服务员说道。

“不喝点酒吗?”服务员满脸堆笑地询问。

“不要。”陈风很干脆的回绝了,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奇怪,这个平素嗜酒如命的人今天过生日居然想滴酒不沾。

“我要喝啤酒。”我故意带着撒娇的口吻对陈风说道。

“不准!”陈风斜着眼睨了我一下,对服务员摆摆手。她知趣的走开了。

“还是不喝吧,来点饮料嘛,鲜橙多还是豆奶?我帮你拿。”宁轩cha话了。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知道我难过,所以不想让我借酒发疯。

我不会借酒浇愁,而是借酒发疯。因为我清楚愁是自找的,不是用酒就能浇掉的,真正痛苦的人是不会拿着个酒瓶自做痛苦状的。借酒发疯倒是一种可行性非常强的发泄的办法,喝醉的人发点小疯是可以被原谅的。

所以我常用这种方式,不过遗憾的是我从没有真正醉过,就算是头痛欲裂,恶心想吐,胡言乱语的时候我的思维都异常清醒,甚至能像Model一样在马路上走直线。于是我很期待哪一天我能真正的醉一次,然后被人背到一个旷世荒凉的地方,醒来后像粗制滥造的肥皂剧情节一样失忆,最后造个小木屋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没心没肺地了此残生。

袁莉坐在我对面继续腼腆地微笑,于是我有所收敛,趴在桌上小声地嘟囔着:“我不要鲜橙多,我就要喝啤酒,我不要鲜橙多,我就要喝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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