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幕戏(182)

康素萝恨铁不成钢:“等什么等,非非你怎么这么不敏感啊?显然雍可是想和你抢人,和谢仑吵完他还去你们家找聂亦了,可能是聂亦说了什么话让她伤了心,她一个想不开,就自杀了。不愧文艺电影演得多,一言不合就自杀,幸好救回来了。”又责备我:“这种节骨眼上,你怎么放心把聂亦一个人扔在国内啊?”

我说:“……要赚钱养家。”

想了两秒我提出异议:“雍可和谢仑聊的也不一定就是感情问题吧,‘抢’后面可跟的名词还是有点多。”

康素萝叹气:“你有点危机意识吧!”听了两秒钟,道:“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讲。”

我说:“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

她难得没有反驳,又停了两秒钟,才道:“雍可入院当天晚上聂亦就来了,虽然面上看不大出来,但我觉得他还是挺关心雍可的。”她试探:“非非,要么你还是回来一趟?十来个小时飞机而已嘛。”

我沉默了一下,说:“别,这次电影和许书然上次那还不一样,女主角是个海洋摄影师,整套海报都要拍成水下的,工作量可大。我这儿已经在琢磨让宁致远把澳洲那趟自由拍摄挪挪时间了,哪儿还能回去。”

康二气得不行:“你们这些工作狂怎么不上天呢!聂亦要被抢走了看你怎么哭!”

我说:“我们聂亦帅嘛,免不了要被觊觎,我为了这就跑回去,像什么样子。”要是来之前聂亦没说他喜欢我,我可能就真的怕了,说不定真要不顾工作跑回去,干些不成样的事情。最后不仅聂亦要觉得我不懂事,谁去可能还要因为耽误工期对人家剧组违约而付大笔违约费,变成一个败家子。聂亦说他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我们还天天打电话,所有的对话都很亲密,让我觉得很幸福也很甜蜜,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我要有后顾之忧。

康素萝又听了会儿,有些不自信地道:“那……那确实有点不像样子哈,也不大气,可……可昨天雍可醒过来,听谢明天说聂亦也在她病房里……”

我劝导她:“你我要有朋友出事,我们也会这样关心是不是,我们客观点理解这事。”

康二还在犹豫:“朋友当然要这样关心,可雍可能算是聂亦的朋友吗?”

我想起来谢明天曾和我说,聂亦、谢仑再加一个雍可,他们三个人的确有一段时间关系很好,而那是我所不了解的关于他们三个人的时光。

我告诉她:“算的。”

第二天早上八点,准时等来聂亦电话。阳光晴好,视野之前有碧海白沙,后有青青绿林,侧旁还有棕榈如华盖,空气一派清新透明。我戴着个墨镜坐在各糙亭里同聂亦视频。

昨晚康素萝指导我和聂亦每天保持一小时通话,大感欣慰,同时非常好奇我和聂亦都这么酷,居然每天视频一小时,到底都在聊什么。自然不好说我一见聂亦就变话唠,光是汇报自个儿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干了些什么就能汇报半小时,就敷衍她我每天先跟聂亦聊聊A国的时事新闻,他在跟我聊聊国内的时事新闻。

康素萝闻言感叹:“这不就是互相播《新闻联播》吗?你俩真是好一对神经病啊。”又问我:“你从前可不爱煲电话粥了,聂亦不是也不喜欢吗,手机都成天让褚秘书给拿着。”我言简意赅同她解疑释惑:“因为我现在在热恋,而聂博士他在学着谈恋爱。”

服务生送早餐来时我正拿着童桐的手机给聂亦看昨天拍到的抑制双冠鸬鹚。实在10.

很快等到一个艳阳天,整个拍摄完美收官,按常规进入后期。许书然顺利接手这边的水下布景。毕竟是拍广告宣传片,设备多,工作人员也多,后院泳池畔整天人来人往。我和聂亦就撤去了红叶会馆。

我一想这要同往常一样,一杀入工作室做后期就十天半月不出来,搞不好再出来就得和聂亦离婚了,顿时额上冷汗如雨下。康素萝给我出主意:“红叶会馆以前是因的套房不是被聂亦改成个后期处理室,你让宁致远带着后期们都一起驻扎到红叶不就完了?”

康素萝的提议是个法子。大家换了地方办公都很新鲜,唯有童桐当天晚上拿了个小本本来找我,指着本本上一个颇为可观的数字愁眉苦脸和我道:“市里项目组那边说没听过做后期也得专门去住红叶,所以不给报,这么大笔预算,走我们自己工作室吗?这趟活儿半公益性质,市里统共给的钱还没有这个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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