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颜之瘾(81)

她果然没死。廖皑皑松开手,哈哈大笑。

廖莎莎给她吓得傻傻的,一动不敢动地缩在陪c黄椅上看着她。

廖皑皑笑得眼泪都出来:“太好了,我没死。”

廖莎莎“啪”地一声开了灯,盯着她看了长达一分钟之久才确定她果然没疯,于是又“啪”地一声关了灯,往椅子上一躺,没好气地道:“没疯就继续睡。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的?想把爸爸妈妈扔给我一个人,想得美,做梦!”

廖皑皑躺回c黄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心情十分愉快地说:“何必这样凶?我没死你应该很高兴才对,不然你守着我干嘛。”

廖莎莎没理她。

虽然没有看见廖莎莎脸上的神情,但廖皑皑感觉得到她的心情大概处于欢喜和生气当中,所以廖皑皑很识趣地没有打扰她,而是选择了等候。果然过不了几分钟,廖莎莎就忍不住了,抱怨说:“你在搞什么名堂?莫名其妙地找了个石头fèng里钻出来的男人要结婚,要结就结吧,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结果这马上就要到婚期了,人不见了,你还病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是想弄死我们吧?”

廖皑皑闭着眼睛低声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廖莎莎沉默下来,过了片刻,才又小心翼翼地说:“到底是怎么啦?他到哪里去了?这婚还结吗?”

廖皑皑没法儿和她解释清楚,只能是难过的抱紧了胳膊,小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廖莎莎有些生气:“你怎么会不知道?还有你干嘛总喊潘玮玮?”说到潘玮玮时,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从前的事情,她多少有些数,也晓得廖皑皑的心病,她试探着小声说:“是不是你和姓肖的在一起的时候不小心喊错了名字?”

廖皑皑哭笑不得,思量再三,还是很低地应了一声:“唔。”不然还真没法儿和家里人解释她的结婚对象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真的啊?你可真是的,啧,那就怪不得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住。”廖莎莎八卦的热情空前高涨,正想接着往下八,但想到这是她亲妹子,而且还在病c黄上躺着,才刚醒过来,就很好心地忍住了,改口说:“有啥不得了的,不就是喊错了个名字吗?这样小心眼,以后也不好过日子的。这婚要是不结说不清楚还是运气好呢。”

廖皑皑觉得很温暖,所以她往另一边挪了挪,示意廖莎莎上来:“来陪陪我。”

“我才不来,c黄那么窄,你的睡相那么难看,还会磨牙齿,哪里好睡?”廖莎莎口里抱怨着,不情不愿地上了c黄,在廖皑皑身边躺下来,不客气地问:“送你进医院的男人是谁?该不会是你新勾搭上的吧?”

“呸!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廖皑皑半闭着眼,轻声说:“我哪里是那样水性杨花的人?”

“啧!还真看不出你是贞洁烈女。”廖莎莎损了她一句,认真地说:“既然可以为了这事儿难过到病得要死,为什么还要记着潘玮玮?他已经死了,你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不,他没死,他还活着,在地球的另一端。廖皑皑很小声地说:“其实我就是个非常普通的感冒,然后没怎么睡好,并不是故意折磨自己,我可不是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人。”

廖莎莎鄙夷她:“切,你就嘴硬吧。既然你醒了,我就要睡了,我可是才下夜班就来陪你的。”

廖皑皑不许她睡:“我病了多久啊?送我来的那个人呢?”

廖莎莎困得要死:“昨天早上进的医院,你的心肌炎又复发了。那个人啊,我一转身就不见了。是你朋友吗?也太那什么了,难道我们会找他麻烦吗?”

廖皑皑低声说:“他不是我朋友,他就是个只有一面之交的路人甲。肯把我送来医院已经算不错啦,还要求他做什么啊?”

“那怪不得啊。啧,但就是陌生人,走了九十九步也不差最后这一步,问问你还好再走也不迟么?可人家没有,转身就没影儿了,可见你真没魅力。下次不许和这种人来往。”廖莎莎毒舌完毕,翻了个身沉沉睡过去。

医院里静悄悄的,走廊上偶尔传来护士的软底鞋踩在地板上的沙沙声,一切如此安静,一切如此寂寥。廖皑皑伸出手臂,在黑暗虚无中环抱着空气,假装自己满怀满抱都是那个人。她环抱着他,他环抱着她。

她想,不管结局如何,不管肖如卓还能回来与否,她只要知道他还在地球的另一端活着,他呼吸过的空气通过季风也会传到她这一边,通过她的鼻腔进入到她的心肺和血液中去,而不是像从前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虚无中,再也无法触摸,再也看不到,听不到,那就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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