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来过这世界(5)

Flash制作得非常的精美,歌曲的最后跳出一行字:

“送给叶叶。答应我,你要幸福。若松。”

我该如何告诉若松,我幸福。我真的幸福。我已经在善良和宽容里找到我的春天。也明白了,爱,原来真的不一定要真正地拥有。

两个人的八小时

忽然有一天,我很怕睡觉。

我怕我睡着了,就再也不会醒来。

于是我整夜整夜地失眠。

有时想想,睡不着就算了,偏偏还要被胃痛反复折磨。陶然当然不会知道我胃痛,他白天太累了,晚上睡觉总是睡得那么的沉那么的香。我辗转反侧的时候,想起医院里那个戴眼镜的医生冷冷地把病历递给我说:“你的胃,怕是还要好好检查一下。”

是我们单位组织的体检。同部门的小齐安慰我说:“别听医生的,他们总是危言耸听。”说完她先走了,说是和男朋友有约会。

我只有一个人,穿着我灰色的风衣,从医院里走出来,一只灰色的鸽子斜斜地掠过我的身旁。我开始不会走路,有些歪歪倒倒,于是想念F,想他曾爱怜地对我说过:“M,你就像是一只灰色的小鸽子。”

F其实是看不到我的,我们隔得很远,通过网络聊天。有时也说些亲密的话,聊天室里花里胡哨的名字层出不穷,我们只是随手敲两个寂寞的符号在聊天室里相逢,然后互相安慰。

彼此感觉很好,于是再相逢。

仅此而已。

可是我总觉得,F比陶然更能靠近我。

我是为了陶然来这座陌生的城市的。其实我非常的不习惯,吃不习惯,睡不习惯,连呼吸也不习惯。我爱上陶然最初的原因是因为他个子高,可是现在,满街都是高高大大的男人,而我只是一个娇小的女子,讨厌漫天漫地的风沙和永远也排不完的报纸版面。

寂寞的夜里,我在网上对着F絮絮叨叨:我和陶然是重点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大学毕业后我跟他回了他的老家,他分到了电视台,我分到了晚报。彼此的工作都还不错,我们租二室一厅的房子,同居。

晚上没事的时候,拿出存款来点一点,想象住进完全属于自己的豪宅的那一天。

为了让这样的等待短一些,我开始写书,希望可以赚得一些稿费,那些书是不会署我的名字的,我的一个学姐给我这个机会,她只需要每天喝着咖啡收取我的E-—mail,却可以比我多得两倍不止的价钱。

F取笑我说:“难怪你聊天时文采斐然,哪些书是实际上你写的,告诉我,我去买。”

“莫买,”我说,“我分不到一分钱版税,你不如请我吃个糖葫芦实在。”

“把你的作品MAIL给我,”他说,“我会认真看。”

我依言mail给他,他看不看其实我并不在意,至少在我的心里,我总算有了一个真正的读者。

他在第二天一早便给我回信,信中说:“原来你叫麦丫,麦丫是真名还是笔名呢,喜欢你的文字,你可以成真正的作家。”并将我的稿件做附件送回,错别字用红笔标出,看得出来他是很认真的读过的。

深夜打字的时候,我常常有很多的错别字,懒得去改。

很谢谢F的这份认真。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要一个男人认真地看一些文字,是很难的一件事。

除非,他喜欢你。

陶然就是没空看我写的东西的。为了挣钱,他已主动从电视台的新闻部调到了广告部,他的业绩相当的不错,只是很少回家吃晚饭了,我做了他最爱吃的麻辣豆腐,看着上面的葱花一点一点的瘪下去,等到十点钟的时候,我原封不动的倒掉它,因为我的胃,再也不能吃有任何刺激的东西了。

我喝了一杯白开水,又开始上网和F聊天。

我对F说:“寂寞是最大的杀手,杀掉生命里所有的激情。”

F说:“我是寂寞最大的杀手,瞬间让他无影无踪。”

“那是真的,”我说,“F你抱我紧一些。”

他紧紧拥抱我,我们三分钟不说一句话。

屏幕上是空白的。

可我真的觉得没那么冷。我把手指放在键盘上想,其实我早就不是孩子了,可是我还是沉迷于这样的游戏,我真是空虚到了极点,不然一定不会这样子的。

然后F说:“坐两个小时的飞机,我就可以真正地拥抱你。”

我给他一张飞机的贴图。

他还我两个相亲相爱的小人。男小人搂着女小人的腰,女小人的眼睛笑得弯起来。大大的嘴咧到脑后。

“呸呸呸,”我不高兴地说,“我才没有那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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