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相送(155)

辛辰有点儿吃惊,饶有兴致的看着堂姐略微红了的脸,“你同意了吗?”

“当然没有。老实讲,他很好,我跟他相处的很开心。我怕真结了婚,倒没现在的默契了。”

“你不会是觉得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吧?”

“爱情会不会葬送在婚姻里我不清楚,至少婚姻代表承诺和责任吧。我只觉得,结婚这件事就跟当设计总监似的,只是名头好听,说出去再不是大龄剩女,能对父母和好奇人士有个交代罢了。可相应的也会多了好多事,让两个人相处得不再单纯,而且免不了耽搁我做设计的时间和精力。”

辛辰哑然失笑。她想,戴维凡大概万没想过,把婚姻捧到一个女人面前却没受到重视的可能。看来他要做的努力还真不少。而她的堂姐在享受爱情,这就足够了,“婚姻是怎么回事我没概念,不发表意见。反正你要用钱就只管记得来找我。”

小马在黎平乡村拍摄的照片投递出去,果然如他预期的那样,得到了一个颇为重要的社会纪实类摄影奖项,一时颇为意气风发。严旭晖当然也忙不迭将这个奖项增加到工作室的宣传资料上。在承接的广告拍摄结束后,严旭晖派小马继续去黔东南完成剩下的拍摄工作。这次辛辰手头工作很多,他带了专职摄影助理过去。

半个多月后,小马完成拍摄回来,将图片资料交给辛辰处理,“这次雪灾影响真大!据说部分偏远山区到这个月才完全恢复供电。”

“是呀,那边与外界联系的路只有一条,维修起来确实困难。不知道我们待的那个村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把钱带给村支书了。”小马出发前,辛辰交了两千块钱给他,托他带过去捐给他们住了半个来月的小村子。小马马上表示,他会拿同样的数目一块儿捐出去,“听他说打算征求大家意见,补贴给几个房屋倒塌的村民。他还让我谢谢你呢。哦,对了,我们走的第二天,有人到村子里去打听过你。”

辛辰一怔,“谁啊?”

“是运送救灾物资的军人,说是受人之托,沿路打听到那个村子,一定要找到你。老书记还挺八卦的,刨根问底才知道,原来我们走之前一个礼拜吧,前面山沟不是翻了辆卡车吗?那辆车带进来你一个朋友。他们受伤后被送去县城抢救。你朋友在医院里还是不放心,又托后一批进来的人找你,想带你出去。”

小马走开以后,辛辰对着电脑呆住了。她头一次在工作时间完全陷入了非工作状态,神思飘荡,心乱如麻,却完全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她心头回响:他曾去找她,他们曾近在咫尺——在山村,隔一座山头;在县城,隔几条街道。

过了不知多久,她拿起手机走到楼梯间,拨通路非的号码。路非的手机转入全球呼状态。她只能回来,收摄心神继续工作。到了快下班时,路非才给她回复电话,“对不起,小辰,我刚开完会。”

她却不知道说什么了,握着手机不吭声。路非疑惑的说:“小辰,怎么了?”

“你伤到什么地方了?现在怎么样了?”她声音沙哑的问。

路非也怔住,停了一会儿才说:“早没事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路非显然给问住了,又停了一会儿,“已经过去了。”

这个回答这个回答激怒了辛辰。她深呼吸了一下,语调平平的说:“过去了就好,希望你完全康复了,再见。”

下班出来,小云兴致勃勃问辛辰:“五一打算去哪儿玩?”

她心不在焉,“三天假,能去哪儿?也许去古北口金山岭长城走走。”

她在一次周末周边徒步中巧遇了去年同游滇西北的领队老张,谈起居然没正经去长城看看。老张大笑,说去他说的那条路线徒步,看得到比较完整的一段长城,游人相对较少,风光也不错,可以借宿农家,两天时间足够。

小云大摇其头,“我实在理解不了驴子的快乐,还是做一头猪比较好。”

她被逗乐了,“再见,快乐的猪。”

到了假期那一天,辛辰早起,背上轻便背包到了东直门,在那儿与老张和其他人碰面,准备乘长途汽车到密云,再在那儿换车前往古北口。

老张正与他们讲着去年从泸沽湖徒步去亚丁的那段行程,“在达克谷多垭口赶上大冰雹,然后是一夜暴风雪。哥哥我差点儿把命丢在那里,算是徒步生涯最惊险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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