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都哭了1(49)

这三个字并不能帮你逃脱责任。蒋言严肃地说。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此刻还能说什么。最后我脱口而出,那我辞职吧。

我说完这句话,蒋言定定地没有说话。我以为他准会大发雷霆,可是我低着头等了一会儿,却听到了他的笑声。他说,苏冽跟我说,你特别英勇,现在看来,不过是缩头乌龟。

我抬头瞪他,但在看到他沉静的眼睛时,我的气势却弱了下来。

他不是穿家居服的那个明亮而又毒舌的大男孩,他是穿着西服,气势沉稳的老板;即便是笑着,也让人不自觉地有一股压力。

最后他叹道,新人难免会犯错,但第一次就犯这么大的错,你也挺不容易的。

我怎么听这句话怎么像在挤兑我,但在这么严肃的环境下,我没有任何还口的余地。他说,我跟印刷厂打了招呼,暂时停印。你亲自去趟印刷厂跟他们沟通一下吧。

蒋言的话让我忘了他刚刚还在挤兑我,而是不停地对他点头,感激涕零地说,谢谢蒋总,谢谢蒋总。

我从办公室出来时,美术编辑心虚地看了我一眼。我没有理会她,因为我觉得蒋言的话是对的,即使她有错,但更大的错在于我;更大的责任,也需要我承担。

一路上,我都在感慨自己最近的悲剧状态,我觉得我应该去寺庙拜拜菩萨来灭灭晦气。

但是在我还没想好去哪个寺庙拜哪尊菩萨时,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鸣笛声。我转过头,看到一辆车疯了般朝我冲撞而来,我本想一转身跑掉,但是脚却像生了根般扎在原地,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慢慢地向我靠近。

最后我两眼一黑,伴随着疼痛昏倒在地上。看来,寺庙也不用去了,菩萨也不用拜了。

和陆齐铭分开后,我曾偷偷地走上过二十七楼,想一了百了地跳下去。爸爸出事后,我也曾一天一天地存过安眠药,企图吞下去。

是的,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求死的心是如此强烈。但是后来,我被自己说服,我每天都给自己打气,不怕死,亦不怕活下去。

当这辆车冲撞过来的那一瞬间,没有人知道,我突然由惊慌变成了平静,因为那么久以来我想做的事,终于实现了。

我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放下所有的事来歇一歇了。

那一刻,我的眼前浮现出初次见陆齐铭的情形。那年的元旦,他穿着白色毛衣,蓝色羽绒服,坐在霓虹闪烁的灯光下,微笑纯白,眼神澄澈。

我多想告诉他,其实从一开始,我便对他怀有所有少女都拥有的心事。

只是面对他身边的如云美女,我望而却步。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朝我走过来,会对我说,林洛施,我喜欢你。

在有生之年,能听到陆齐铭的这句话,我愿意花光我所有的运气。

我曾暗暗发誓,如果我们之间有一千步的距离,只要他朝我走来第一步,那剩下的999步,我都会坚定不移地朝他走去。

可是后来的我,为什么忘了呢?

齐铭,对不起,对不起。纵使我们因为怀疑对方而分开,可是这一刻,我还是如此如此地想念你。

我还带着你画的房子设计图纸,上面还有我们的签名。

那是你许我的诺言,你看,我将它带走了。这样,你便会永远亏欠着我,便会永远记得我。

[4]那天晚上他留在了我身边,却失去了我们此后的很多年。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时,周围一片吵闹声,虽然眼到之处都是一片白色,但当我听到那些熟悉的声音时,就明白,我没有进天堂。

苏冽说,现在洛施都为齐铭自杀了,我觉得怎么着也得让齐铭把一辈子的责任给担负了。

米楚说,对,张娜拉敢说半句废话,老娘让她废了。

千寻说,你们还真是比洛施都惦记陆齐铭。

葫芦说,我打了电话,齐铭正在来的路上。

听了这话,我跟木乃伊一样“噌”的一下坐起来,我说,妈的,我是多么不优秀,上帝不愿意带我走。

这句话来自米楚,她说,2009年,上帝爱听歌,带走了迈克尔?杰克逊,爱看新闻,带走了罗京,爱看漫画,带走了小新爸爸。

一群人被我的生猛吓了一跳,只听我独自一个人念念叨叨,原来上帝不爱看美人啊,奶奶的。

葫芦说,完了完了,这脑子都错乱了,齐铭想不负责都难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因为当我看到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时,鬼哭狼嚎地尖叫了起来。

米楚冲上来拍着我的肩说,洛施,别怕别怕,就你这身子骨,只要不是天灾人祸,小病小灾轻易拿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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