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197)

“你们没事了吧?”我指指外面,轻声问。

“没事,”夏花故作轻松地说,“两口子嘛,吵吵正常的。你爸也是,一天到晚不是叫我吃这个就是要我吃那个,我也知道他是为我好,但我真的吃不下,烦都给他烦死!”

既然她有心瞒我,我也不想拆穿她。

“过两天我就搬回学校去住了,我要回律师事务所上班,那里比较近,再说我在学校也住得习惯。走了你们可别再吵,不然连个劝架的都没有。”

“哦,”夏花说,“没事,我们自己吵架自己劝,也是乐趣。”

她说完,笑着拉上门出去了。

等夏花出去了,我这才缩到被窝里和他通电话,算他识相,语气软下来不少,还主动解释说:“一下飞机就忙到现在,手机关的静音,没听到你电话,对不起。”

“是不方便吧。”我闷声闷气的说。

“又在找抽了,”他威胁我说,“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你再敢不接我电话,我就永远消失,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

“我也可以消失,让你一辈子也找不到我!”我哼哼。

“谁愿意找你。”他说,“得瑟。”

“是你说的哦。”我说,“我试试看。”

“你要干什么?”他开始紧张。

我总算赢回一句,哈哈大笑。

那天的电话一直通到早上五点,整整5个小时,手机早打到没电,只能cha着充电器讲下去,其实也没说啥,但就是想聊下去,舍不得挂断。隔着遥远的距离,我觉得我们都有点慌,好像对方随时都会消失在空气里,再也抓不住彼此。

直到挂电话的时候我才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洛丢丢发的未读短信:

“他让我家破,我让他落花人亡两不知!!!!!!!”无数个叹号,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夜店喝高了,打完电话的我累的很快睡着,忘记了回复。

没过两天就开学了,我搬回了学校住,也恢复了去方律师的事务所上班。那些日子真的是超忙,工作、学习、毕业论文,加之对他的思念,折磨得我又瘦了一大圈。

方律师很重用我,重要的案子都带着我。我也开始能拿到固定的薪水,虽然不高,但比起很多还在拼命找工作的同学来讲,我已经足够幸运。唯一遗憾的是他来北京的日子一拖再拖,阿吉的那个店,据说转手也办的不是很顺利。

面对电话那边多少有些急躁的他,我只能安慰他慢慢来。

五月中的一个周末,我忽然接到颜舒舒的电话,约我去喝下午茶。

她有车,所以迁就我,我们约在离我学校较近的一家咖啡屋。几个月不见,她已经俨然混成时尚女妖精,在室内带着墨镜照样倍感自如,脚蹬一双时下最流行的罗马凉鞋,绑带缠到脚踝以上的部位,鞋跟至少有十厘米,碎花短身连身裙露出晒得有些黝黑的小腿,再加上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耸着肩膀,像等着街拍的女明星。

同她相比,我则完全是土鳖一个。

“可别告诉我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炫身材。”我打趣她。

“当然不是!”她坐直,终于舍得摘掉她的墨镜,闪亮亮的眼线像长了翅膀似的,飞的我两眼发花。

“好,我要宣布了,你不要笑。”她说。

“不笑。”我一边说已经一边笑起来。

她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粉红色贺卡,郑重的推到我面前,上面写着四个闪亮亮的大字——结婚请柬。

啊!结婚!

她拖长声音说:“快——祝我新婚快乐!”

我迅速翻开请柬,她没开玩笑,上面真的写的是她的名字:颜舒舒小姐,孟和先生新婚志喜,欢迎马卓小姐拨冗光临。我的天!

“马卓。”在我还盯着请柬完全没回过味来的时候,她推开茶杯站起身来,坐到了我这一边。刚坐下,她就忽然的伸长手臂,抱住了我。

在她花香型的香水包围下,我有些鼻酸。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在热恋的原因,我愈发多愁善感,越是喜事,越是唏嘘不已,好像年少时被我按捺的感动神经被刺激了一下,忽然就变得特别发达。

颜舒舒趴在我的肩膀上,用嗡嗡的声音说:“替我高兴不?”

“高兴的。”我老实回答。

“除了家里人,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我也知道有点‘闪了’,但这么多年,忽然遇到一个让自己还算心动的,人家又追得紧,就不想放手了。”

我问她:“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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