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150)

女孩关切地说:“是不是摔倒脑袋了?我看也摔得够狠的,好大一声响。”

他们俩把我送到休息区,问:“有一起来的朋友吗?要我们帮你去找吗?”

我抱着脑袋,低声说:“我一个人来的,已经没事了,谢谢你们。”

他们又问了我好几遍,确认我神志清醒后,手牵手快乐地滑走了。

他们彼此扶持的身影,让我眼眶发酸,那个在我受伤了时,应该安慰我的人在哪里?

旱冰场里,明亮的光束下,张骏仍在翩翩而舞,时而他扶着女孩子的腰,时而女孩子握着他的手。光束渐渐暗了,他刚和女伴分开,又有女孩子找他滑,他也没拒绝,两个人双手相握,张骏开始倒滑,女孩子则随着音乐的节奏踩花样步。

我的脑袋疼,心却更疼!难言的伤心和委屈下,我只想远远离开这一切。

我脱掉了旱冰鞋,拿回了自己的鞋子,穿好鞋,一个人走出了旱冰场。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钱,只有三块,早上出来的时候以为就是看榜,没想着带钱,不够打的回家,这边又没有什么公车,我决定走路回家。

给自己买了一根最贵的巧克力夹心三层雪糕,作为对自己的宠爱。

这世界上谁都可以不爱我,但我要爱自己,怜惜自己,对自己好。这道理是小波教会我的,想到小波,我突然想哭,可是,我应该微笑。

我搬走边吃,嘴里还努力的哼着歌,我的快乐由我自己主宰,绝不建立在他人身上,我要快乐,所以我一定能快乐!

雪糕吃完后,我一个人在人行道上,唱着歌,一边背着双手,跳着格子走路,一会抡着手,蹦蹦跳跳跑一会,反正就是要高兴,不许不高兴!

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从我身侧经过,回头看了我一眼,等我认出是陈劲时,他已经停住车。

“嘿!”他下了车,“就你一个人啊?散步?”

“是啊。”我努力的快乐着,“早上我去看榜了,恭喜你。”

他不在意的笑笑,“我看到你上学期的成绩了,是不是很受打击,还在坚持吗?”

他似乎是唯一一个能够明白我为那么个“好成绩”痛苦的人,我重重点了下头,“在坚持,不过,很辛苦,有时候都不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

“等你到了山顶时,就会明白,如果中途放弃,那么你就永远都不会明白了。”他停了停,又说,“千万别放弃!有了第一次放弃,你的人生就会习惯于知难而退,可是如果你克服过去,你的人生就会习惯于迎风破浪地前进,看着只是一个简单的选择,其实影响非常会,会使你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

我没完全听明白他说什么,不过,在天才面前,我很习惯。“对了我想问你个问题,我听说你可以被保送进北大的,你为什么没有去?北大比清华大吗?”他爸爸是教育局当官的,我以为他有什么内部消息。

“如果保送上北大,我只能读物理或者化学系,这两个专业我都不喜欢,我想读建筑,那当然是清华好啦。”

“这样啊,难怪你会学画画。”原来没什么隐秘的内幕,只是一个简单的人生选择,可是放弃百分之一百安全的保送,选择不确定的高考,也不简单。

“你家住哪里?好像不是住着附近吧?你打算一直走回去?”

“我喜欢走路。”

他笑着说:“那你慢慢走,我得回家了。”他骑上车,又问,“你确定你要走回去?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刚说了我喜欢走路,现在还能立即出尔反尔?我说:“不用了,谢谢。”

“再见!”他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祝你大学生活愉快!”我大声叫。

他回过头,笑着朝我挥了挥手,“我在清华等你。”

我脸上笑着,口里缺重重叹了口气。他对我倒是有信心,我自己却只觉黑云压顶,情场战场都失利。

我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家,刚进楼门,一个人忽地拽住我的胳膊,我正要大叫,发现是张骏。

他冲着我嚷:“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着急?所有人在旱冰场里找你一个,你为什么眼里只有自己,做事情从来不肯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他的手掐得我的胳膊很疼,而更疼的是我的心,我用力推开他,一声不吭地往楼上跑。

“琦琦。”

我当没听见,一口气跑上了楼,回到家里,妹妹立即扑上来,一边检查裙子和凉鞋,一边和爸爸妈妈怒声说:“看见了没有?她偷穿我的裙子和鞋子!哎呀!她把我的裙子弄脏了,这是什么呀?你干吗要偷穿我的衣服?干吗要偷穿?谁允许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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