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72)

李哥对身边坐着的人说:“我们给小妹庆功,让六哥见笑了。”

我嘴里的歌声断掉,小波很敏感,立即察觉,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没事。

六哥说:“难怪李哥今天不肯让我的兄弟们进来玩。”

小六的口气和以前有些不太相同,似乎这个“李哥”叫得没有以前轻浮。

李哥笑:“实在不好意思,这样吧,剩下的时间,随你们玩。”旁边的人拿出一瓶酒,李哥拿给小六,说,“这瓶酒是王勇从欧洲带回来的,一直没舍得喝,今天既然是六哥的生日,大家都高兴,就一块喝了。今天大家都高兴,你们高兴,我们也高兴,就高高兴兴地过。”

六哥不阴不阳地说:“李哥和王局长的公子走得很近嘛,倒是要借李哥的面子,我们这样的人才能喝上一杯王公子的酒。”

李哥陪着笑说:“大家都是朋友,都是朋友。”他挥挥手,让人去开酒,“不管是要喝酒,还是要跳舞都随意。”

李哥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可小六显然不领情,突然指了指我,说:“我想请这位小妹和我跳一支舞。”

小波本来身子一直微微前倾地坐着,听到小六的话,他突然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上,淡淡说:“她今天晚上是我的舞伴,不能和别人跳舞。”

六哥笑着问李哥:“李哥刚才说的话,不算数了?”

李哥抱歉地说:“六哥,真是对不起,兄弟没有读好书,说话没有文化,考虑不周,六哥包涵!”

小六呵呵地笑起来:“好,李哥果然是财气壮,胆气也壮了,咱们走着瞧吧!”他站起来要走,上酒的人正端着盘子,托着酒过来,他随手一抬,整个酒盘都翻倒,所有的酒都摔下来。

32玻璃砸地声中,小六带着人怒气冲冲地离开,我这时才看清张骏也在,刚才他一直没有说过话,所以一直不知道他在。

有人过来打扫玻璃,李哥挥手,让他们过一会儿再打扫。

我知道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小六是诚心找茬儿,李哥已经决定不再退让,我只不过恰逢其会,成了他们的借口,不过话总还是要说一下的:“李哥,对不起。”

李哥没好气地说:“你要是会觉得对不起,我‘李’字倒着写。你刚才没跳起来,砸他一酒瓶子,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乌贼、妖娆、小波和我都笑,李哥叹气:“这个小六太贪婪了,迟早要翻脸的,如今虽然不怕他,可也是个大麻烦。”

小波微笑着说:“政府每隔几年就严打一次,算算年份,也差不多了,上次和王勇喝酒的时候,他不是说红头文件已经下来了吗?”

李哥大笑起来:“那我们就不用cao心了。”说着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乌贼着急地说:“大哥,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怎么应付小六?”

33“我还要去见万杰,以后给你解释。今天晚上属于琦琦,别为了小六坏了兴致,你们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乌贼和妖娆又去跳舞了,小波问我:“你还想跳吗?”

我问:“我今天晚上好看吗?”

他点头:“好看!”

我犹犹豫豫地想问:“我和张骏的女朋友谁好看”,可答案简直不用想都知道,小波肯定说是我,他说的话,不值得作为参考标准。

我恹恹地说:“不想跳了。”

小波问:“去换衣服吗?”

我留恋地摸着身上的裙子,说:“再穿一小会儿。”

小波大笑,我没客气地一拳打过去:“有什么好笑的?我就不能臭美一下了?”

“不要锦衣夜行,我们出去走走。”

他拖着我走出舞厅,两人沿着街道散步,我觉得今晚的世界很往常很不一样,走了几步,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着急地说:“我的眼镜。”

“我不会丢掉你的,待会儿回来再拿。”

34我只能跟着他,继续雾里看花。

我们边走边聊,如果有人听到我们的对话,肯定会想晕倒,他竟然在向我请教学习方法,而我也很洋洋得意地侃侃而谈。

“我的英文不好,当年和聚宝盆斗得太厉害,他的课不喜欢听,也不乐意做作业,弄得底子太弱,而英文和语文是两门最没得投机取巧的功课,和人聪明不聪明没有太大关系,我现在也没有发现学习英文的方法,所以没什么可说的。代数、几何、物理这些课其实一通百通,所有的难题其实归根结底都是靠思路。我都不明白老师干嘛那么喜欢布置作业,题海战术最没有什么意思,题目在精,不在多,做得多了,脑子反倒乱了,纠缠于细枝末节。你知道吗?我可以花半个小时,把十道作业题全部应付完,却花费两个小时只研究一道几何题,我会在脑海离反反复复思考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关键不是解法,而在于为什么要这么解,几何老师不喜欢我,因为我上他的课经常发呆,可我向老天发誓,我其实上他的课最认真,我发呆的时候,经常在反反复复想他讲的例题,因为我发现,所有课程中,最训练思维逻辑严密性的就是几何的35证明推导题,如果逻辑推导的思维过关了,物理在本质上和需要死记硬背的历史地理政治无任何区别。证明题过程的烦琐是一个把聪明人逼向笨人的过程,但是,你一定不可以不耐烦,即使一眼可以看到答案,仍然要按照最烦琐的方法去思考,甚至要自己逼着自己最好更笨,因为这个笨的过程是为了更聪明,不管多难的难题,它本质的思维过程和简单题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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