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脱靶(151)

直到最后,贺雅言都不知道左铭煌其实对她是动过心的,只不过就在他想提出交往的要求时,好兄弟赫义城把牧可带进到他面前,烧息了他刚刚萌生的点点爱意。

阴差阳错间,他们终究只能成为彼此生命的过客。

相遇过,然后——擦肩而过。

或许,缘份也是要讲时机的。如果赫义城不是无意间领着牧可见过左铭煌,一切可能就都不一样了。

或许,这就是命。相识之初,便注定了贺雅言与左铭煌走不到一起。

或许,所谓的竹篮打水就是这样的结果。左铭煌犹豫不决的性格使他错过了美好的贺雅言,又被“后来居上”的贺泓勋抢了先机,失去了牧可。

事情很简单,简单到根本没什么值得回忆和留恋的甜蜜。

然而,简单的事情一样可以伤透一个人的心。

贺雅言本就念旧,加之左铭煌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情绪都很低落,可想到贺泓勋也正值失恋的低谷期,与左铭煌的事,她只字未提。

不是没想过调动工作,可每每触到左铭煌躲闪的目光,贺雅言又觉得这实在可笑。难道她真的要因为这次“重感冒”而一病不起吗?即便离开了陆军医院,即便不在同一座城市生活,就真的能闭起眼睛,堵上耳朵不去获知他的消息,将他从记忆里抹掉吗?逃避,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这一场爱情里,左铭煌绝对没有贺雅言勇敢。否则,他不会在伤害了她的情况下没勇气说一声“对不起”。事隔几年,当贺雅言亲眼目睹左铭煌对牧可流露出的关心和在意,她踩着伤害成长了,忍着疼痛释然了。

牧可没有娇情地自责自己无意间在别人故事里充当的角色,她沉默了一瞬,平静的说:“只能说,你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拿我和你哥来说,他经历过戚梓夷,还大我整整十岁,可以说前科和代沟都占全了,谁能想到我们会在一起?所以说,人和人之间的缘份是很微妙的。”握了握贺雅言的手,她坚定地说:“我信命中有时终须有。”

尽管早就改口称呼牧可嫂子,可贺雅言直到今天才发现外表看似孩子气的她竟有如此成熟的一面。她不禁想,也许每一次的创伤,真的都是一种成熟。想想牧可,自小失去母亲的她照样能乐观开朗。相比之下,仅仅是失过一次恋的她,有什么理由不洒脱一点?

轻轻拥住牧可,贺雅言说:“牧可,遇到你,是我哥的福气。你知道吗,那次进手术室前你坚持不让我告诉我哥时,我就明白为什么哥哥喜欢你了。换成梓夷,她做不到。”

“我可不乐意你们拿我和谁比较。”牧可弯唇笑,调皮的说:“其实我就是怕他骂我。”

贺雅言也笑了,她调侃道:“我怎么觉得我哥像是会怕老婆的人?”

“不是吧。他那么凶会怕我吗?”牧可皱了下眉:“我可震不住他,他一瞪眼晴,我真怕挨打呢。”

贺雅言笑出声,松开手去揉牧可的头发:“不要这么可爱好不好,我哥会万劫不复的。”

摸摸遭殃的头发,牧可窘了两下:“我的头发是不是很有手感?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骚扰它。”

办公室的门象征性被敲了一下,贺泓勋迈着大步进来,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他语带笑意地说:“手感确实不错。怎么没人找你拍洗发水广告?可惜了。”

“我牙齿也不错,又白又整齐。”说着还配合地呲了下牙,牧可淘气的说:“可也没人找我拍牙膏广告。你说那些星探都干什么吃的,简直没眼光透了。”

贺泓勋轻笑,宠爱的掐了下她的脸蛋,定定地看了贺雅言几秒,揽臂将妹妹搂进怀里,他叹息着说:“赫义城说得没错,我这当哥的确实不称职,忽略了你。”

“说什么呢,你天天呆在部队里,我不说你怎么知道?”哪怕哥哥成家了有了爱人,那个属于妹妹的怀抱永远都在,贺雅言靠在贺泓勋怀里,哽咽着说:“哥,其实我当时特想让你揍他一顿。”

贺雅言到底还是哭了,在贺泓勋怀里,哭尽了几年来的委屈与无助,哭尽了对左铭煌残存的最后一丝感情,哭尽了一场无果的初恋带来的所有伤痛……这一次,是真的放下了。

牧可懂事地退到一边,把空间留给贺家兄妹。她想,贺雅言需要贺泓勋的肩膀和怀抱,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此时要为妹妹撑起一片天。

赫义城坐在轮椅上,看着贺雅言毫不设防地在贺泓勋怀里哭泣,他很难受,那种微妙的心疼甚至超越了牧可所带给他撼动。这种感觉,令他措手不及。

上一篇:梧桐那么伤 下一篇:那片星空,那片海

沐清雨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