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星空,那片海(38)

但今夜,我突然发现,我和那些我曾经憎恶过的女孩没有任何区别,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现实面前,我甚至连开始的勇气都没有!可我为将来小心打算,又有什么错呢?

我无力地趴在窗边,觉得心口憋闷难言,为江易盛、也为自己。

我左思右想,挣扎了一会儿,站了起来。

轻轻拉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明明知道这个点吴居蓝肯定在睡觉,我也并没有真正理清楚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就是难以遏制自己的冲动,想要靠近他,即使只是站在他的门口。

当我走到书房外时,却发现书房的门没有关。

我迟疑了一瞬,走了进去。

书房的百叶窗没有放下,窗外的皎洁月光如水银泻地,洒入室内,映得四周一点都不黑。隔着博古架,我依稀看到c黄上空荡荡的,似乎没有睡人。

“吴居蓝?”

我试探地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我立即冲到了c黄边,c黄铺干干净净,连被子都没有打开,显然今天晚上吴居蓝压根儿没有在这里睡过。

我慌了,立即打开所有的灯,从书房到客厅,从厨房到院子,把楼下全部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吴居蓝。

我匆匆忙忙地跑上楼,把两间客房的门都打开,依旧不见吴居蓝。

我忍不住大叫起来:“吴居蓝!吴居蓝!你在哪里……”

周不闻拉开门,困惑地问:“怎么了?”

我惊慌地说:“吴居蓝不见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你别着急,一个大活人不会丢的。”

周不闻陪着我从二楼找到一楼,把所有房间又都找了一遍,确认吴居蓝的确不见了。

我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想不通吴居蓝去了哪里。

周不闻回忆着说:“我最后一次见吴居蓝是八点左右,江易盛被你拽上楼,我也准备上楼休息。上楼前,我看到吴居蓝在打扫院子、收拾桌椅。”

我心里一动,停住脚步,看向收放藤椅的地方。

皎洁的月光下,九里香花香阵阵,绿色的藤蔓婆娑起舞,白色的龙吐珠花摇曳生姿,藤桌和藤椅整齐地放在花架下。我的视线顺着攀缘的藤蔓一直往上,先是墙壁,然后是——我的卧室窗户。

我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他听到了!

他听到了那些把他贬得一无是处的话,我甚至说喜欢他还不如喜欢一个渣男!

我拉开院门就往外冲,周不闻着急地问:“你去哪里?”

“我去码头,我不能让吴居蓝就这么走了,就算他要走,我也要把话说清楚。”

我疯了一般,一直往前跑。

周不闻叫:“现在车都没了,你怎么去码头……”周不闻追了一段,发现我根本充耳不闻,他只能先跑去敲江易盛家的门。

江易盛开着车,载着我和周不闻赶到码头。

凌晨一点多的码头,没有一个人。澎湃的海浪声中,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照着清凉如水的夜色。

我沿着码头来回跑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吴居蓝,忍不住大声叫起来:“吴居蓝!吴居蓝……”

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声中,我的声音刚传出去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我站在栏杆边,看着黑漆漆、辽阔无边的海面,突然意识到,吴居蓝能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我面前,自然也能没有任何征兆地消失。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永远再见不到他,我、我……

我满心恐惧,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摔倒,周不闻扶住了我,“离岛的船一天只有两班,就算吴表哥想走,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清晨。”

我摇摇头,痛苦地说:“还有渔船。”

江易盛匆匆跑过来,和周不闻一起扶着我坐到等船的长椅上,“渔船更不可能这么晚离开海岛。我刚去问过值夜班的人了,他说晚上九点后,就没有渔船离开,吴居蓝肯定还在岛上。”

我猛地站了起来,“我去找他。”

江易盛拉住了我,“你能去哪里找他?不管他是乘客船,还是乘渔船,都会从码头离开。我们在这里等着,肯定能见到他。”

周不闻说:“没必要三个人一起耗着。易盛,你送小螺回家,我在这里等着。一旦看到吴表哥,我会给你们打电话。”

我不肯走,江易盛说:“万一吴居蓝只是心情低落,出去走走呢?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回家了。”

周不闻也劝道:“刚才太着急了,你回去查看一下他的东西,如果衣物和钱都在,说明你肯定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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