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限,苏澈加快速度挣开窗户,用力爬了出去。
但是苏澈没打好一个算盘,那就是地下赌场的背后是黑社会,它的能力范围远比苏澈想到的要广。苏澈刚从垃圾处理厂逃出来,4辆黑色轿车就停到苏澈面前,走下来赌场老板和刚才被自己打伤的那个老男人,还有很多打手。
"糟了。"苏澈心里想。要逃离这里可能性只有1%。
那个老男人的头被层层纱布包着,看起来像一头顶着鸟窝的烤rǔ猪,满脸通红。他向苏澈走进一步,又害怕的退回两步,装做很有气势的喊道:"郭老板,你的人打伤我,你说你怎么赔?"
苏澈往后退了退,寻找能逃出去的破绽,他失望的发现,没有。
"不用朱老板脏了自己的手,你们,做了他!"
"是!"
苏澈听不懂他们的话,但他看到那群打手向自己冲过来,就知道不好了,转身往回跑,却撞在人墙上,被他们拖进附近的仓库。
苏澈像牵线娃娃一样,被打手们扔来丢去,每一拳打在身上都是一阵闷痛,苏澈已经浑身是血。
"啪"苏澈被丢在地上,他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连呼吸都伴随着刺痛。
"朱老板,您看,这样可以了吧。"郭老板示意了一下眼神。
"嗯......可以可以,不过这小崽子伤了我的头!"朱老板这回气势汹汹的走近苏澈,伸手接过保镖递来的刀。
"小崽子,打人很好玩吧。"老男人刀尖轻轻滑过苏澈的脸,红色的鲜血从伤口中滴滴渗了出来。
"唔......"
"疼吧,哼,打我头的是你的右手!那我就废了你右手!"
"Pleasedon't......Please......Please......"苏澈在心里不停的重复着,右手是苏澈的半个生命,没了右手,就再也不能提笔画画,更不能完成祖父的遗愿了。
"啊───!!!"尖利的刀锋刺进苏澈的右臂,钻心的疼痛从刀口蔓延到全身,苏澈的意识慢慢模糊,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苏澈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苏澈浑身疼痛,右臂就像已经不存在了一样,完全没了知觉,苏澈不忍去看自己的右臂,他勉强坐起身,仓库外的月光透过库顶的栅栏窗散了进来,苏澈艰难的转过头,窗外,是圆月......
"中国的月亮比哪里的都漂亮,特别是满月的时候,它的笑脸会说话......"
想起祖父说过的话,苏澈苦笑。漂亮吗?祖父,你有好好看过月亮到底在笑什么吗?它的笑那么虚伪,它在笑我的悲惨,笑我现在的落魄。祖父,你错了,你被月亮骗了都不知道......这就是你向往的土地,我来了,也在这结束了。
苏澈觉得很累,他闭上眼不想看月亮扭曲的脸,不知道在这里几天了,竟然还能活下来,"不能睡,睡了就不能活下去了,不能睡,我还要回家,不能睡......"
***
萧缪将这个城市作为巡回画展的第二站,这天正带着朋友家还是高一高二的孩子出去找合适开画展的仓库。
要说这两个孩子,虽然上高中了,却一点大人口中的紧迫感也没有。因为一开始就决定要考艺术生跟着萧缪混,所以只要萧缪开画展,他们就肯定跟在后面,要是这两个人没考取的话,萧缪就责任大了。这两个人便是石磊和安安。
听说在城市郊区有一个破旧的仓库,已经很久没人用了,所以萧缪就跟着联系人找到了这个仓库。
"萧缪,真的要在这开画展吗?"石磊问
"当然,这次的作品主题是颓废。"萧缪满意地打量着仓库。
"可是好吓人啊......不会闹鬼吧......"安安害怕地抓着萧缪的胳膊,石磊漏出吃醋的表情,不过幸好没人看见。
"年轻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给你们修修,总得弄牢点再给你们用。"提供仓库的老人对萧缪说。
"那谢谢您了,我想先看看里面。"
"好,我这就开门。"老人边说边取出钥匙。
大门被打开,一股腥臭溢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我怕!"安安抓萧缪的手加大了力道。
萧缪把老人挡在门口,小心的走进仓库,后面跟着不松手的安安和誓死要保护安安的石磊。
"死......死人啦!"石磊惊叫。
"啊────"安安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尖叫,随即便晕了过去。
"这里是哪里?"苏澈吃力的睁开眼,一对圆圆的正盯着他。
"萧缪,他醒了,快来啊!"那对眼睛的主人激动得大叫。
"她在说什么?"苏澈觉得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