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仙境的日子(23)

我问她:“真会游么?”

她很得意:“我拿过我们区年级组冠军。”

“好。”我说,“那我晚上再过去。”

手机刚挂就又响,这回是王乐平,对我说:“我在家里,你现在过来好吗?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那个女的走了?”我问。

“什么女的?”他跟我装傻。

“等你我想起来了再打电话给我。”我愤愤地挂掉电话,谁知道它立刻又响,这回是阿朵,埋怨说:“嘉璇,你手机老不通。”

“对。”我说,“移动公司很快颁我最佳用户奖,有屁快放。”

“心情不好?”她问。

“没什么,失业综合症而已。”

她咕咕地笑:“中午sam请我吃饭,遇到胡月海,我们夸起你来着。”

“夸我什么?不知好歹?”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怕我干不好。”我说,“没经验。”

“咦?工作不就是学经验?你瞧我现在干得多带劲。”

“我能跟你比?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嘉璇你怎么了,你在大学里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我问她。

阿朵在那边学我的腔调:“叶阿朵,这事没什么了不起的,肯定可以搞得定,让我上好啦。”

对,那是我。不过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早就没有那时候的年少气盛,岁月磨人,把我磨成一根耷头耷脑的青菜。

“亲爱的嘉璇,那时候你是我的支柱。”阿朵说,“我一直记得,你陪我到快餐店里打工,一天站十个小时,站得腰都直不起来,替我挣得下学期的学费。那个黑心的老板少算我们八十块,你跳起来就给他一巴掌,结果打回来一百块。”

“那时年轻。”我笑。

“我会记得一辈子。”阿朵说,“没有童嘉璇就没有叶阿朵。”

阿朵言重了。

我们是结拜过的姐妹,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问她:“跟你母亲还没和解?”

“永远的陌生人。”她语气低沉,每次遇到这样的话题,都不愿意多说。

“我会比她过得好。”阿朵说,“我美好的将来会成为她抛弃我的最大讽刺。”

阿朵父亲早逝,母亲再嫁,她一直跟阿婆长大。阿婆死后,阿朵就没有一个亲人了。她有比我强得多的生存能力,这一点我相当服气。

“乖。再好好想想。”阿朵劝我,“机会只有一次,走了就不会再来。”

我答应她考虑。

跟阿朵说再见后怕王乐平再打来,我关掉了手机,开了电脑。

信箱里躺着雅兰姐写给我的信,夸我小说写得好,一大段的感谢之辞,最后不忘提醒我切莫将此事讲与别的人听。我回信让她安心,五千块已经让我很满足。

再一封是糊涂的,竟是我和他在克魔岛的合影,不知道他何时偷偷拍下来的,海面幽蓝,我们身边是散落的海星和一直在燃烧的火炬。不过照片给他做过手脚了,头顶上的对话变成:糊涂:你愿意嫁给我吗?玫瑰:我愿意。

糊涂那封信的名字是:“请玫瑰分享一个白痴的快乐。”

我真的挺快乐。

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老妈在客厅里高声地唤我。原来是三缺一。

“替一会儿。”老妈说,“你清姨在外面有事来晚点。”

结果清姨一直没来,我只好陪三个老太婆一直打到黄昏。我手气没了命的好,常常乱出牌,还很随便地赢了一百多块钱。坐我左边的阿姨摇着头说:“年轻人脑子真是动得快,我们打不过她。”

“脑子快有什么用,这么大了还窝在家里。”我哪里痛老妈戳我哪里。

我赶紧起身,声称要去家教。再把钱都如数还给她们,老阿姨们推托一下又喜滋滋地收下,再齐声夸我懂事,如此这般,皆大欢喜。

我在街边胡乱吃了点东西,到了安子家已经七点多,安子妈妈没出去应酬,正靠在安子房间门口一声一声地唤她。钟点工把我迎进门说:“童小姐你总算来了,你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对了,我忘了开机了。

“出什么事了?”我问钟点工。

安子妈妈见了我如抓住救命稻糙一般,大声唤我过去:“快,小童,快让安子开门!她在里面一直不说话!”

“钥匙呢?”我问。

“在她房间里。”安子妈妈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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