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仙境的日子(7)

“啊?”我坐直身子,“人呢?”

“人是好的。”他说,“他们只是谋财。”

“有没有报案?”

“没用。我根本没看清是谁。”

“算了。”我没好气地说,“钱财身外物。卡和身份证挂失了?”

“挂了。”

我总算松口气,告诉他我最近晚上都走不开要见面只有白天。

“白天不行,我要工作。”

“那就不见。”我没好气。

“嘉璇,你不生气最好。”

“干嘛生气?”

“钱我会赚回来的。”

“好。”我淡淡地说。

王乐平真是空有五大三粗的外表,丢点东西就沮丧得讲话都没有力气,我越来越闹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他。那一年我多大,十八,还是十九?

总之,那一年的我不懂爱情。

只要有个男生宠自己,为自己打架,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晚我就是这么跟糊涂说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跟一个陌生人有这么多的话,可是那晚我就是想说,也许是因为他无怨无悔地陪着我练级吧。等到我说完了糊涂忽然又问我愿不愿意交易,我点了愿意,他送过来的是一只红色的蝴蝶结,我知道那种蝴蝶结很贵,要一百七十多万。

“干吗送我这么贵的东西?”我问他。

“想送就送呗。”

“我们还是陌生人。”

“怎么会,你不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么?”他说,“好玫瑰你不可以耍赖啊。”

我收下,再戴到头上。

糊涂说:“真漂亮!你收了我的定情物,可不能再反悔了哦。”

“我要是反悔呢:)”我问他。

“我不会给你机会反悔的。”他挺臭屁。

不过我真是有些乱感动,那个夜晚入睡前我一直在想那只蝴蝶结,很久没有人送过我礼物了。真的。王乐平开始越变越小气,他把所有的钱都存起来,整天想着他那虚无缥缈的大房子。

哎。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送安子上学后我去逛商场,爱上一条淡紫色的裙子,款式简单,可是价格远远超过我的承受能力。我有些失意地坐在商场的楼梯上给王乐平发短消息,暗暗希望他会带着钱来替我圆梦。他很快回了:“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用那么奢侈。”

他甚至不如网上的陌生人疼我。

我关掉手机,回到安子的家里跟自己生闷气,电视换了无数的台,没有一个满意的。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安子。脆脆的声音说:“童姐姐,你今晚可不可以陪我赴宴?”

呵,改口叫童姐姐了,小丫头的嘴真是比蜜还甜,我无可奈何地说:“又想吃龙虾?”

“不,”安子说,“这次是真正的赴宴,今天是胡可凡生日,在‘豪运’顶楼旋转餐厅吃自助餐,可以带家长。”

“我要考虑。”我说,“我没做过家长,那种场合我也不习惯。”

“童姐姐,”她开始撒娇,“我妈把我托附给你,你不可以不管我,我晚上要是回家晚了会不安全。”

“说好钟点,我可以在楼下等你。”

“不行!我想你见见胡可凡,他真的很帅。”安子请求说,“我求你了,带上我昨晚的裙子,放学后来接我。”

我不想再与一个孩子周旋下去,再说我也需要一个放松的理由。我答应她,她欢呼一声,在那边响亮地吻我,然后挂了电话。

我呆坐了一会儿,又想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从安子妈妈的c黄头柜里取出五百元直奔商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那条裙子的心九匹马也拉不回,我告诉自己五百元对安子妈妈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而且这是她批给我陪安子玩的经费,不用白不用。

我穿着新裙子到校门口接安子,她离谱地惊呼说:“童姐姐你今天就像天仙,所有的同学都会嫉妒我!”

“闭嘴。”我说,“你以为我那么想陪你去?”

“好好好。”她牵着我的手让我陪她去选礼物,进了礼品店却又将我一把推出来,自己在里面呆了许久,终于神神秘秘地带了个小盒子出来。

我懒得问她是什么。

到了帝豪的三十八楼,才发现一窝峰全是孩子。我问安子说:“这个胡可凡到底请了多少人?”

“全班同学。”安子说,“他爸爸是大款,今晚包下这里。”

“原来你喜欢的人是大款的儿子,”我咂咂嘴说,“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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