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陷入昏迷前,宇文靖绝望地留下清泪。
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待到从剧痛中惊醒,他发现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仍然在自己身上耕耘,而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已经再也无力抵抗。
宇文靖紧闭双眼,颓然如垂死的野兽。
封非总算又射了一回,终于有些心满意足。抬眼看了男人,却发现他牙关紧咬,无声地哭泣着。
苍白的双唇微微发抖,喉结一上一下,无力的哭泣以及伤痕累累的强壮身躯带来一种诡异的脆弱感,竟然让封非心里轻轻一抽。
只是男宠的惯用伎俩而已。封非心里警告自己,这样就被迷惑的话就……
封非有些留恋地从他身体里退出,白浊的液体带出大量的猩红。
他看着男人苍白着唇,瑟瑟发抖。
没有处理他的伤势,封非就出了卧房。
整整一夜的纵欲,完全没有影响到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整日应酬拜访,神清气爽。
而等到他食髓知味晚上归来准备继续享受时,床上的男人已经气若游丝。
宇文靖发了很严重的高烧,太医下了药,却足足昏迷了五天。
封非将军被老太医训斥了一番,出奇意料地低了头,脸上有一丝愧色。
没有经验,没有想到会差点弄死那个人。
他没有想过弄死那个人的……
他告诉自己,只是还没有玩够,因此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在五天里,宇文靖不断地梦呓,内容无非是“好痛”“求求你”“饶了我”,听得封非揪心不已。
还有一个名字,不断不断地叫,“霆云”。
苍霆云,华都皇帝的名字。
封非这么听着,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心里有着华都皇帝的。
不是为获得权力以色侍主的贱人……
不是人尽可夫的男娼……
封非抱着头,突然觉得自己对男人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等宇文靖渐渐退烧随时可能清醒的时候,封非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道歉,是封非从来没有干过的事情,他的自尊不允许。
于是他躲到了自己的军营里,亲自操练部队,成日成日地不回王府。
宇文靖在昏迷后的第九天总算醒来,没有再看到那个恶魔,仆役婢女恭恭敬敬伺候他,他也没问什么。身上的绳索没有了,可他也有力气站起来。
居然还活着。
仿佛从修罗炼狱转了一圈,却居然还活着。
真的很想一死了之,却又放不下心中那个清秀少年。
想着他会有多担心,多痛苦。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偷偷哭泣。
如果有一天能逃离这里,死也要回到他身边。
“小主子,老奴求求您了,别……”
宇文靖正在沉思,忽然听闻脚步声和仆役的喧哗,他捏紧手下的锦被,咬紧牙齿严阵以待。
门被推开,却不是那个嗜血的魔鬼。
一个十三四岁,面容带笑的粉妆玉琢的漂亮孩子。
“你好。”孩子笑着,款款上前,“我是天祥王爷苍若。”
封非犹豫着,最终还是磨蹭到了自己府邸门前,老管家立即迎了上去。
“主子,小殿下来了,老奴挡不住啊……”
微微惊讶,封非挥退仆人径直向卧房去。
在门前,他就听到了封若的笑声,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他看见封若坐在床上,而一旁的男人在对他微微地笑。
只有一瞬间。男人看到他,立刻换上一副默然的表情。仿佛那瞬间灿烂的光华是他的错觉一般。
“靖,我要走了。”孩子微微一笑,走到封非面前,行礼,告退。
靖……?
封若走过封非身边,用封非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调笑道:“叔嫂关系和睦”,接着关门离开。
封非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他看着宇文靖,宇文靖却冷冷无视他,顷刻屋内一时沉寂。
封非踟蹰着,咬了咬下唇,向宇文靖的方向迈了一步。
仅仅是一个移动,宇文靖却是立刻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没有看向他的脸还是一片冷寂,却已全然暴露了他的恐惧。
他可以对第一次见面的封若笑,却怕他?
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酸意。封非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酸意直冲头脑,让他想要向这个无视他的男人扑上去,却又看着那人蜷缩在床角,实在有些可怜,于是忍了忍没有发作,可是本来想要道的歉,也没有能拉下脸来。封非看了男人一会,转身摔门而去。
那晚很冷。北漠的深秋结束了,冬天是严寒。北漠将军封非让一个华都男宠霸占了卧房,自己睡到了客房。
第二天清晨,整个北漠都城都被轻霜笼罩,雪景常有,霜却很难出现在这里。冷峻如封非也有一丝少年心性,此刻想要共携去看霜景的人,竟然是那个宇文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