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爱而非(原版)+续篇(24)

我不知道他那样算不算得上是所谓“无私的爱”,我只知道我从来不能有。我放不开,自杀说好听了是为了洛予辰将来的幸福,说难听了就是我自己实在放不开,只好用这种方法一了百了。

夏明修显然不如我了解洛予辰,或者像我一样虽然明白却傻得宁可自己打落门牙和血吞,在洛予辰出来之前把泪水擦干了,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他拿着那一把平安符在手里,还能做出坏坏地嘲笑着看着从浴室出来,一脸尴尬的洛予辰。

他问:“我搬进来之前问你的问题,你现在终于想通了吧。”

想通什么?

我不知道夏明修所谓的那个问题是什么,只是洛予辰明显有点恼羞成怒,却仍然是佯怒,然后他坐倒夏明修身边,瞪着眼臭了一会儿脸,突然叹了口气,然后很释然地笑了。

接着他有些好奇地问:“你那时候怎么就知道了?”

“拜托,明眼人招眼都看得出来好不好!”夏明修满不在乎地“切”了一声,有些得意地笑道:“你明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他了,自己拉不下脸来,还嘴硬不愿意承认,就只好变着法子欺负他,看他难过你就开心,什么德行!”

这个“他”,难道说的是我么?

“……天下也只有肖恒死心眼到那种程度,”夏明修说着,大大地叹息了一番:“被你虐成那样还对你死心塌地。你们啊,两个极品,绝配。”

肖恒的话,那就是我了。

洛予辰不仅没有反驳,反而有点羞愧并且略表赞同地笑笑。

夏明修笑着说洛予辰喜欢我,洛予辰笑着表示同意。

我看着他们,我觉得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我做了一个及其荒诞不经愚蠢可笑的梦,几乎快要笑醒了。

这算什么?怎么这么轻易地,洛予辰就变成喜欢我的了?

生前祷告了无数一次的美梦成真,却非得是以这种方式么?

我不明白,三个月前他冷酷无情恶言相向地逼我搬走,在我面前和夏明修卿卿我我;两个月前他还不准夏明修在他面前提我,厌恶到毁尸灭迹地把我留下的照片都全部烧掉;现在,突然,说那是喜欢?

什么叫喜欢?那算什么喜欢?喜欢的结果就是毫不留情把我逼上绝路吗?

洛予辰可以恨我,可以厌恶我,可以鄙视我,可以不屑我,毕竟我虽然没有滔天大罪,但是强迫了他的感情,对不起他在先。但是他不能喜欢我,如果他对我有千万分之一我对他的感觉,他都才是十恶不赦的那个人。

十年,天知道在他身边,我过得多苦。

天知道我忍了多少委屈忍了多少痛,每天受到他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每天卑微地在他脚边祈求一点点的怜惜和关注。

十年,我默默地活在他身边,一点点在沉默中死亡,最后的一段日子,我几乎是神经质地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想到死。

现在想想那是不是抑郁症,我都不知道了。

反正是被一种叫洛予辰的东西给魇住了。他就像一片沼泽,暗无天日地彻骨绝望,把我活生生地一点一点溺死。

之间我拼命地求救、讨饶,他看不到,也听不到。

我承受得所有辛酸和绝望,他统统不知道。

在那样的绝情之后,他没有任何资格说他爱我。

他不能现在才说他爱我。

第7章 振翅的蝴蝶

家里没有神龛一类的东西,夏明修就把那些平安符用一块上好的丝巾包了,收在柜子里。

直到今日,直到此时此刻,我才不能再昧着良心说他是虚情假意。我才第一次真正认识了夏明修。

他明明是偷偷哭了,但是还是笑着对着没心没肺的洛予辰,像一个好朋友一样帮他,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

突然好像倒过来了,我成了十年前的他,他成了十年前的我。

十年前的我陪着洛予辰为了他的担忧,现在他陪着洛予辰为我担忧。

不管那担忧到底是有几分认真,是看着洛予辰的面子还是发自内心洛予辰私底下都苦到心里,都不能有一句怨言。

又不禁想到我在洛予辰身边的时候,他眼里只有夏明修;而现在夏明修在他身边,他却想着我。

我和夏明修算什么?他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吗?

现在是墙上的蚊子血变成了心口的朱砂痣,床前明月光变成了衣服上的饭粘子?

简直是没事找抽。

洛予辰这样做,身边的人都只能被他伤害。

我已经不在了,夏明修这么好,他应该珍惜才对。

为了身边的人从来都能做一个称职的演员,夏明修一直表现出来的本性是善良,他不会像洛予辰一样自己心情不好就真的能一整天也不让别人拍出一张有他笑脸的照片。夏明修从来都替人着想,不管是在萤幕前还是在病床上,想哭时必须要笑得话,他还是能笑得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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