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我下铺的兄弟是我的初恋(3)

作者:萧清明 阅读记录

这一局大头赢了6000元钱。我扯了扯大头的是胳膊,小声劝他:“我们走吧。”他却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对我说,今天运气好,再玩一会儿,指不定要开个大满贯。我坐在水果机前,也玩了起来。我的运气似乎不错,玩了十多分钟,已经赢了将近60元钱。我正全神贯注的,分析下一局该加哪种水果,大头已经走到我的身后,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扭头看去,他声音有些虚弱的说:“走吧!我输光了。”

“这么快?”我诧异的问。

然后准备退币。

“等一下我先退币。”大头挥开了我的手,手掌按在水果机的面板上,加的全是大赔率的水果。

“几十块钱有什么好退的?”大头说完,彩灯开始亮起,转过几圈后,稳稳停在了天门,然后额外奖励的彩灯,又砸中了小天门和大西瓜。

我感觉自己体内不断分泌的肾上腺素。看着水果机屏幕又右上角,大红色红色数字。心中默数,个十百千万,17100分。大头让我足足赢了1700元钱,一阵轻微的眩晕过后,幸福感和强烈的愉悦。我猜是多巴胺又一次开始发挥了它的作用。

回学校的路上。我坚持要分大头一半的钱。但大头不肯接受。他说下次再带我出来玩就行。我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是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1700元。对于这个时候正在念初中的我来说,这想都不敢想。如今这不算薄的一叠钱,正在裤兜里被我紧紧的攥着,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毕竟那个时候我的生活费一个月才200元。我躺在宿舍的床上,面朝洁白的墙壁,宿舍翻新过后不久,空气中似乎还有一些甲醛的味道,或许没有。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大半夜辗转难眠,连对刘瑞存的那一分小心思也暂时消失的荡然无存。

直到某一天,一个回荡在我心底的一句真诚的劝告再次唤醒了我内心真正的渴望。“你不要跟他们一起混,好好学习,争取将来出去,外面的天地很广阔。我的梦想,就是像只鸟儿,走出这里,去更广阔的天地。”他的眼窝深邃,盯着我的时候仿佛充满魔力,要把我吸进去。“你跟他们不一样。”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动听的话语,也是他对我说的第二句话,我被深深地的吸引了,仿佛是来自我本能的召唤。告诉我,去更远更大更宽广的舞台,去尽情的展翅高飞,去肆意的遨游天际。

我有些记不清他什么时候对我说这句话了,大概是在我赌博赌上瘾欠了几千元钱之后,还是在我放飞自我,成绩成了全班倒数第一之后?哦,那真的是太久远了,久远到,我已经记不清他的长相,只能模糊的描绘他的美好。时光,带走了属于我们的故事,但是它带不走我们的故事里留下的感动,每每想起,还是会热泪盈眶。

大雪纷飞,北风嗷嗷的吹,发出令人心寒的呜咽声。我们坐在教室里,教室里灯火通明,密封的教室像开了暖气,热气腾腾。

我在经过岁月的洗礼,从原来上进脸皮薄的三好学生,变成了插科打诨的老油条。我们班里的同学调皮的程度令人发指,老师也从一开始的和颜悦色变成了冷面包公,我也浑然不怕,反而完全没注意到老师的变化和失望。

我的成绩,从进入学校时排名第二一路下滑。

人,在处于一种堕落的变化中,如果他的朋友都是这种人,他自己是不会察觉到自己的堕落的,因为他的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是和他一样的人。他的视线狭窄,眼界低下,想的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

大众心理学勒庞提出了乌合之众,他提出当个人是一个孤立的个体时,他有着自己鲜明的个性化特征,而当这个人融入了群体后,他的所有个性都会被这个群体所淹没,他的思想立刻就会被群体的思想所取代。而当一个群体存在时,他就有着情绪化、无异议、低智商等特征。

这就是所谓的,人一抱团,就会变傻。

如果没有一个外界因素打破这种平衡。很容易,一傻傻三年。

白天上课,老师在上面讲课,我在下面把小说藏在桌肚里,看小说,嘴里偷偷塞上一口零食,耳朵塞着耳机,时不时跟同桌唠个嗑。

教室里乱糟糟的嗡嗡响,听不清语文老师在台上讲什么。

语文老师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教师,曾经在城里教书,退休了嫌在家里闷的慌,来这所私立初中教教书,是一位豁达开朗的老头,喜欢穿西装马甲,坐如钟立如松,花白的头发总是理得一丝不苟,挺着将军肚,大声哈哈笑起来时颇有股江湖豪气般清风道骨,声如洪钟,传播远扬,穿透力强。平时喜欢写诗作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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