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怜玉……

方怜玉打了个哈欠。

然后问道：“晚上吃什么？”

“随意。”

玉罗刹冷冷地应了一句，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看着他。

他已经试过了指、掌、拳、剑，却真的没有任何攻击能近这人的身。

反而把桌子戳得一片狼藉。

真是……有趣。

陆小凤眨了眨眼，跳到桌子上，蹲在方怜玉旁边：“我们出去吃吧？我今天在外面逛的时候，看见了一家烤鸭店。”

“那鸭子烤得可真不错。”

方怜玉的第一反应是：“全聚德？”

陆小凤眼睛亮起来：“它在你们这儿很出名？”

方怜玉点了点头，微笑：“只要你能说服他们全都穿成你之前那样，我就同意带你们去吃烤鸭。”

——陆小凤换现代装是在另外三个人走了之后的事，而他从外面回到小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才来了大厅找他们，所以从头到尾西门吹雪等人都没见过他穿现代装的模样。

但陆小凤自己是照过镜子的。

闻言他脸色一苦，看了看一脸好奇的独孤求败、冷着脸的西门吹雪，和脸色更冷的玉罗刹，叹了口气。

方怜玉笑起来。

他觉得自己在这两天里染上了十分不好的习惯——幸灾乐祸。

不管是谁，只要这些人里有人倒霉，他就开心了。

包括现在。

不管是玉罗刹的束手无策，还是陆小凤的苦恼，都让他心花怒放。

哪怕他自己也惨兮兮的！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苦中作乐吧！

互相伤害的快乐！

陆小凤的眼睛忽然亮起来，道：“虽然你们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穿得很古怪，但似乎也有一些人穿得和我们很相似。”

他说的大概是穿汉服的。

方怜玉：“但那很少见。”

陆小凤：“但相比于你们这里的人数，我们这四个人、哪怕算上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也并不多。”

方怜玉想了想，笑了：“行。”

·

把花满楼和司空摘星叫回来，大家开始准备出门吃饭。

一行七个人，搭车是不可能搭车的。

毕竟一辆车只能坐四个，要是分出去仨自己走，方怜玉可不放心。

——主要是不放心那辆车的司机。

所以，方怜玉愉快地决定带他们坐地铁。

之前在时管局里，为了跟大家和谐统一，他也一直穿着古装，甚至带着假发，如今倒是也懒得换，毕竟一群汉服里出现一个现代人也挺突兀的。

站在时管局大门的门口，临推门之前，方怜玉郑重其事地嘱咐：“我们这里，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

玉罗刹点了点头。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独孤求败点了点头。

方怜玉满意，推开门。

“欢迎来到，2025。”

……

一时静默。

除了已经出来过的陆小凤，剩下的六个人此时都惊异于眼前的场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连看不见任何事物的花满楼，也因听见了他从未听见过的声音，而愣怔了一秒。

高楼林立。

汽车轰鸣。

这个世界真实而虚假，明明就在眼前，却超乎于想象之外。

方怜玉指指点点地介绍：“我们这里的楼，我们这里的路，我们这里的车……花满楼你听见的声音，就是这种交通工具发出来的。”

“不过我们今天不乘坐这种车，因为一辆车能载的人数有限，而我们有七个人。”

“我们去坐地铁。”

“地铁？”陆小凤问道。

方怜玉道：“你今天没去坐过吗？”

陆小凤摇了摇头：“弹幕上有人提到，但他们没有仔细说，他们提到这个词的地方……”

他的手向远处指去，“那里有一个名为时管局站的棚子。”

“噗。”方怜玉第一次听人把地铁站形容成棚子，忍不住笑起来，“我们就要去那。”

路边，一个行人奇异地看了他们几人一眼。

司空摘星瞪了回去。

方怜玉无奈，领着几个人往前走，一边走一边介绍：“地铁是一种在地下跑的交通工具，也算是一种车，但与你们认知的车完全不同。”

“它能载很多人，速度还很快。”

玉罗刹道：“比现在路上的这些车……还快？”

方怜玉点点头：“当然。”

司空摘星盯着路上的车看了半天，道：“看着很沉重，但速度确实很快。”

走进地铁站，乘电梯向下。

花满楼道：“这里人很多。”

方怜玉点了点头，问了一句：“你不会跟丢吧？”

花满楼微笑：“不会。我能分出你们的脚步声。”

方怜玉点点头。

陆小凤道：“你们这儿有很多会自己动的东西，如果朱停来一定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