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等过我(42)

这会儿去值机,他值好机,正等托运,工作人员招手让后面排队的可以先过来。

艾青映大步走来,笑着对人家小姐姐道:“我要和这位先生邻座!”

小姐姐看了眼景弦,景弦才不想跟艾青映同坐,正要拒绝,艾青映已经将手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将景弦挡在身后,不让他们俩对视,笑道:“谢谢!”

他么,恨不得到处孔雀开屏,也的确漂亮,小姐姐“噗嗤”笑出声,探出脑袋来问景弦:“先生?”

景弦无力道:“随便吧。”

孔雀漂亮,孔雀有理好吧?

小姐姐笑着帮艾青映办值机,也把景弦的机票与身份证还给他,景弦转身就走。

不一会儿艾青映跑着追上来,机票在他眼前晃:“看,我的机票。”

幼稚不幼稚?机票有什么好看的?

景弦往安检的地方走,艾青映又道:“你不看啊?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说起来,景弦的确不知他的中文名,只知道英文名是Cyan。不过那天转账时,瞄到对方账户的名字是两个字,*锐,这是他的名字吗?

“看看吧,看看吧,我求你了。”艾青映再把机票往他跟前递。

越是这样,景弦越是不想看,扭头就走。

他们俩,一个使了劲儿地避开,一个拼了命地往上靠,后头,艾青映的队友们看得个个笑,直拿他们俩调侃。

一行顺利,飞机上,景弦戴了耳机睡觉,艾青映也没有烦他。

他们是乐队出行,自有许多乐器,全部都是另外买了座位带上飞机,艾青映一开始想挨着景弦坐,景弦不让,他们俩中间便隔了个吉他,景弦靠窗。

快到时,景弦睡醒,回身看去,艾青映也睡着了,脑袋摇摇欲坠,不停往吉他上磕,艾青映额头上的纱布还在,一次次撞到伤口,看得景弦都替他疼。景弦不忍心地伸手去托住他的脑袋,不防艾青映醒了,迷迷糊糊问他:“怎么了?”

景弦立即松手,艾青映却没有反应过来,脑袋重重撞到吉他上,他吸了口凉气。景弦怔住,艾青映可怜巴巴看他:“疼。”

景弦有些自责。

艾青映再可怜道:“我要靠着你坐。”

“为什么?”

“那样我就不会再磕到,好疼啊。”

“不可以。”

“我疼啊,我疼。”艾青映伸手去揉额头。

景弦认输:“坐过来吧。”

艾青映心中“嘿嘿”笑,火速与他的吉他调换了个位子,很快又睡着,只是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不一会儿他就靠到景弦身上。

景弦屡次想将他用力推走,低头看看那张脸,叹气。

没办法,脸蛋的确是第一生产力啊,尤其是个蒙着纱布的“病美人”。

好在,很快,他们便到达兰州。

只是飞机降落后,那么大的动静,艾青映还是没醒,景弦确定肯定他一定是装的了。乘客们都已起身,他又不好再去斥责艾青映。反而是,艾青映的队友们,看着他们继续笑而不语。

景弦已经做好决定,再坐飞机时,一定一定不会和这个人坐在一块儿!

说了要改变,到底本性难移!

他们乐队的助理都安排得很好,等到行李,车子便来接他们去酒店,大家又一起去吃晚饭。吃了饭,他们乐队要趁半夜去现场排练,毕竟明天就要演出。

景弦不是夜猫子,没有去看他们排练,次日演出时,他再过去。

昨天吃过晚饭后,景弦没有与艾青映再见过面,他坚持不互留联系方式,艾青映也没有勉强他。景弦早早就到了他们演出的livehouse,藏在一个广场背后,令他惊讶的是,他到得非常早了,然而有更多人比他还早。

他知道艾青映唱歌不错,却也没有正经听过他们乐队自己的歌,那天在音乐学院,到底没有用心听,因为心神都放在了台上那个人身上。他看云远山她们那样疯狂,以为他们乐队的粉丝几乎都是小姑娘,全都是因为艾青映的脸。

没想到,此时就在livehouse外面排队等待的观众们,女孩子并没有特别多,与男生的比例大概一比一。

门口张贴了他们的海报,景弦走到海报面前仔细打量,这样的乐队与电视上大部分类似于偶像明星的流行乐队并不同,他们的卖点不是相貌,也不是所谓人设,他们贩卖的是自己的音乐、歌声,甚至是自身的梦想。

或者说,他们不是贩卖,而是传达,将自己的理念与想法传达给能够接受到且认同的每一个人。

海报不过是寻常的舞台照片,没有精致妆容,没有高定华服,甚至没有精湛拍摄技巧。

这样的乐队不迎合市场与众人,注定了不会大火,景弦看在眼里却觉得很舒服,也能理解为何到了兰州,也依然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过来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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