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我活(70)

作者:雲端明哲 阅读记录

水壶的水烧开了,庄亚楠起身关闭电源:“这些对你们有帮助吗?”她拿出来三个水杯放在托盘里。

“这个,应该有帮助吧,你说呢?”他大喘气儿地把话说完,“头。”

袁彻突然感觉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道是因为柯然的调侃,还是因为刚才发现的事实。

他转移目光看向庄亚楠,尽量让脸上表情很淡定:“我们还有点事儿请教专家。”

庄亚楠拿起水壶倒水:

“正常这种咨询是按小时收费的。”庄亚楠看着袁彻,眼带笑意说,“当然,你就不用了。说吧,什么事儿?”

“什么情况会让一个孩子失去记忆?”袁彻问,“那孩子头部应该没有受过外伤。”

庄亚楠正在动作优雅地倒第三杯水,听到这儿,水壶和杯子清脆地碰撞了一下。她忙把水壶放下,顿了一下,才端着茶盘放在茶几上:“那要看情况了。你能具体说说?比如他的家庭背景?”她坐下来端起一杯,却没有马上喝,而是就那么端在手里。

“我也不清楚,曾经是一个流浪儿,被收养的时候八岁,就是失去记忆的状态。”

庄亚楠浅笑着,抿了一口水:“这是柠檬水,喝喝看。流浪儿的话,他说话、日常生活都没有问题?”

“没有,一切都正常。”

“我没见到本人,无法做出综合判断。不过,你说的情况排除脑部疾病和外伤,那就是受过严重的精神刺激,造成失忆。这是人在遇到无法承受的痛苦时做出的自我保护。失忆不代表记忆消失,而是被存放在某个角落里,当遇到一些和那段记忆相关的情境还会在浮现出来。”庄亚楠紧盯着袁彻的眼睛科普着,“他会有零星记忆片段出现。”

袁彻呆了呆,零星的记忆片段?李纪然有没有这样的片段他不知道,但他这几次梦到的很有可能就是零星的记忆片段。

难道,他曾经失忆了?可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空白。

袁彻问:“失忆会全部忘记以前的事吗?会恢复吗?”这个问题是替自己问的。

“这要看情况,忘记的主要是病患想忘记的时间段,能不能恢复要看病患想不想记起来。这个记忆通常都不会太愉快。”

“怎么样才能让他尽快想起来?”

“我说了,这是不愉快的记忆。是他不想想起来的,如果一定要强迫他想起来,恐怕会造成不可逆的精神损伤。”

“就是说,有办法是吗?什么办法?催眠吗?”

柯然打断袁彻的追问说:“我们是不是问跑题了?何况,我们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失忆。”

袁彻被这么一打岔,意识到自己这样追问显得反常的急切,听柯然这么说,皱着眉回头看着柯然问:“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可以装啊,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从哪儿来的,就装作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袁彻看着柯然无比认真的样子,迟疑了一下看向庄亚楠:“会有这种情况吗,那么小的孩子?”

“会,我们做心理咨询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病人会隐瞒自己的情绪,装作很正常的。这样做的初衷是对问话人的不信任,避免受到伤害,所以多大的孩子都会装,只是程度不同。”

“那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判断?”

“如果,当时有人能观察他细微的小动作,可能会发现。你说八岁被收养,那他现在是不是已经长大了。一个人的谎话要是说得习惯了,甚至他自己可能都相信了。那就难判断了。”

袁彻又问:“你接触的孩子里,有没有那种长期被家人辱骂,言语攻击,但还能保持平静的?”

“极少。通常这样的孩子会表现出畏缩,不愿意与人交际,或者恰好相反,暴躁易怒。不过,如果是你说的那个孩子,这么久,他可能已经把伪装自己的技巧练习得驾轻就熟了。要不要把他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可以吗?”柯然问袁彻,“等我们找到他,让庄医生看看?”

“等找到再说。”袁彻怕再说就多了,瞪了柯然一眼,又回来问庄亚楠,“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如果遇到这种暴力,而又表现不出来的情况极少。我理解是极少在公众场合表现对吧?他通常会通过什么方式表现?”

“遭受语言暴力,情绪压抑,需要发泄的出口。这个出口有很多种,因人而异。比如把这种暴力转嫁到更弱小的个体上,或者无生命物体上,或者通过书写方式发泄,或者寻找精神寄托,安抚自己的方式等等。但如果没有发泄的出口,那么早晚会有承受不了而爆发的时候。”

“这种爆发会不会上升到伤人或者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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