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朝(117)

  李老人心里还是不舒服,便把勺子放了,一声不响地坐着。

  李老太太用胳膊肘撞一下李老人,对大家说:“都吃,都吃,小柳做了一个下午。”

  一顿饭下来,倒也平安无事,李老人不时地叹一口气,可饭菜却没有舍得少吃一口,既然吃了人家的,嘴便短了,难听的话也讲不出口。可是他还没有放弃抱重孙的希望,几句话来回来去地讲,总之一定要李惊浊以后从惊澜那里过继一个回来养。

  李夫人看一眼柳息风,说:“惊澜哪里又舍得哦?”

  柳息风大度地笑笑,说:“惊浊要是有了孩子,我一定当自己的来养。”

  李老人这才满意了一点。

  李惊浊在桌子底下握上柳息风的手,柳息风翻过手来,在李惊浊的掌心写下两个字:你敢。

  李惊浊低头一笑,在柳息风的手心上写:我不敢。

  柳息风的手绕到李惊浊的大腿上,写:除非是你生的。

  李惊浊把柳息风的手扔开,比了个口型:滚蛋。

  五十三拾口罩

  两天以后,长辈们返回长沙,柳息风站在屋前目送车子离开,感慨道:“今晚终于不用偷情了。”

  同一间屋檐下的偷情格外辛苦,柳息风每天半夜摸黑进李惊浊卧室,狗都睡了他还在给失眠的李惊浊讲故事,早上鸡还没叫他又溜回自己房里,若真是偷情成功倒也罢了,主要是费了一番偷鸡摸狗的工夫,进了被子里做的却尽是些光明正大的事。

  夜里辛劳还不算,白天他也不闲着,一日三餐全数包揽不说,还陪李家长辈聊天,并在几位长辈午睡的时候修好了几件老旧的家具(实际上是李惊浊修的),最后临送别时还送了每位长辈一套自己写的未拆封的书(为此他特意打电话问余年他的哪本书更受中老年读者欢迎),以证明他不仅持家贤惠,出去见人也很拿得出手。

  “小李,不去给你柳哥哥泡壶茶来?”柳息风对与他并肩而立的李惊浊说。

  李惊浊说:“柳舅舅吃哪一种?外甥这就去泡来孝敬您。”

  柳息风进屋卧到躺椅上,说:“吃哪一种无所谓,只要送到嘴巴边上来,就是好茶。舅舅一把老骨头,起不来身。”

  李惊浊笑着去泡了君山银针来,真像伺候老人那样吹凉了茶,将茶杯送到柳息风嘴边去。柳息风脸皮十分之厚,看一眼那茶杯,目露嫌弃之色,再看一眼李惊浊的嘴唇,眼中的嫌弃立马转为无耻的期待。

  李惊浊将茶杯送到自己嘴边,柳息风眼中的期待之色更甚,没想到下一秒李惊浊就两口将茶全倒进了自己肚子里。

  柳息风眼巴巴地看着那杯茶没了,郁郁道:“奶奶讲得对,人不可以要太多,要太多了,到头来一样都没有。”

  李惊浊明知他那样是装出来的,还是忍不住想应了他。但是李惊浊不能确定自己口腔里没有察觉不到的伤口,所以不敢真嘴对嘴喂茶,而只是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柳息风的嘴唇。可哪知这轻轻一下,柳息风就收不住了,刚才还一把老骨头起不来身,现在立即长了副崭新的骨头出来,全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气和兴致。

  李惊浊趁着脑子还算清醒,赶紧把柳息风推开。

  柳息风叹了口气,说:“我真的禁欲禁到梦遗。还不如陪你一起吃药。”

  李惊浊知道他难受,想了想,说:“要不,我用……手?”

  在这方面,柳息风极看不上李惊浊的手:“你的手还比得上我的手吗?”

  确实是比不上。李惊浊为了难,正想说那要不你先自己解决一下,柳息风就紧紧地盯住了他的嘴唇,说:“我要这个。”

  “这个也不安全,万一牙龈出血,或者早期的牙周炎……”李惊浊在柳息风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要不,要不……”李惊浊找出一个套,“这样比较安全。”

  柳息风说:“那你等下岂不是一嘴的橡胶味?”

  李惊浊红着耳根骂:“你以为你的味道比橡胶好多少?”迎着柳息风带笑的眼睛,李惊浊的耳朵越来越红,越来越烫,“不过我没有做过……这个,要是弄得你不舒服……”

  柳息风善解人意道:“大不了我自己动。”

  李惊浊的脸一下子爆红起来,说:“你把嘴闭上。”

  柳息风果真闭嘴了,两腿张开坐在椅子上,大大方方地等待李惊浊的服务。

  李惊浊红着脸过去,柳息风就像个看学生做题的老师一般从上方俯视着李惊浊,也不出言催促,十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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