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朝(50)

  柳息风拿两根牙签,插在梨肉上,自己吃一块,给李惊浊递一块。

  李惊浊吃了,柳息风忽然说:“哎呀,这梨子吃得不吉利。”

  李惊浊说:“什么意思?”

  柳息风说:“分梨呀。吃了要分离的。”

  “我不信这些讲究。”李惊浊虽然这么说,却再也没有动牙签。

  柳息风一个人吃得欢快,李惊浊说:“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柳息风说:“我哪会?我又不是你,我从来不记仇。”

  饭菜热好,李惊浊去端,柳息风也正要跟着去,却不小心瞥见李惊浊随手放在椅子上的单肩包。他走过去,将单肩包提起来,盯了一会儿包背带上的系的发带,嘴角勾起来。

  李惊浊在备茶室,喊:“你在做什么?来吃饭了。”

  柳息风拎着李惊浊的包,走过去,一挑眉,说:“这是什么?”

  糟糕!李惊浊看见那发带,才想起今天回来的路上两手都提着饭菜,没有空闲时候,途中就忘记像平时那样把已经被风吹干的发带收进包里了。此时让柳息风发现,真是……

  “这是……”李惊浊想不出说辞来解释。

  “好呀。”柳息风用手指勾着发带,在李惊浊眼前晃悠,“你这个偷人发带的变态。”

  李惊浊被一声“变态”骂得面红耳赤,可怪异的是,他也被这声“变态”骂得心痒难耐。柳息风的声线很撩人……李惊浊突然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是变态,因为他竟然觉得,柳息风的声音,真的很适合用来……辱骂别人。

  李惊浊的喉结不自觉动了一下。

  “早上问你,你还一副正经样子,假装无辜。”那根发带更近了,几乎贴上李惊浊的鼻尖,蹭得他发痒,柳息风的声音也更近了,“你拿它去做什么了,嗯?”

  拿它去做什么了……

  其实也就是把玩把玩,闻闻味道,系在额上,再没有做其他什么了。可是听柳息风这么一问,倒显得李惊浊拿这条发带做了什么下流事一般。

  “没做什么……”李惊浊忙说,“而且,而且我还给你洗干净了。”

  他不解释倒好,越解释越遭。柳息风听了,更为怀疑起来:“你究竟拿它做了什么事?还要洗干净?”

  李惊浊大窘,说:“还吃不吃饭了?再不吃,菜都凉了。”

  柳息风将发带绑在头上,说:“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李惊浊说:“哪种人?我说了,没做什么,你不要乱想。发带是你落在我家书房的,我好心替你捡起来……”

  柳息风说:“好心替我捡起来,却不还我。”

  李惊浊说:“我,我还没来得及还。”

  柳息风说:“哦,原来是还没来得及。那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也是没来得及还我的?”

  李惊浊羞恼道:“再没有了。”

  柳息风说:“真的?”

  李惊浊说:“真的。难道除了发带,你还,还少了什么其他物件吗?”

  柳息风一想,似乎确实没有丢什么衣裤之类的东西,这才勉强放过他,说:“那去吃饭吧。”

  一顿中饭,李惊浊心思全不在饭菜上,他一会儿偷看柳息风,一会儿回味那声“变态”,于是坐立不安,浑身燥热,最终只能草草吃完收场。

  饭后,柳息风说:“今天泡茶吗?”

  要是平时,李惊浊必然起身去拿茶具,替柳息风泡一壶好茶,可现他坐在原位不动,说:“你去泡吧。”

  柳息风点点头,去拿茶具,李惊浊等他转过身,连忙站起来,匆匆留下一句“我去冲个澡”,便快步走向浴室。

  他的裤子早已撑得老高,只是被饭桌挡住了,现在**硬得发痛,自知再不趁柳息风泡茶的工夫离开就要被发现。到了浴室,打开淋浴喷头,水流滑过他的脸和嘴唇,才解了一点口干舌燥。可还是不够,这样治标不治本。

  他将水开到最大,哗哗的水声遮住了一切其他动静。现在,他可以做任何事而不被柳息风发现了。

  他想象着柳息风的身体,想象着柳息风的长发落在月辉般的肌肤上,想象着柳息风在他耳边不停地说:好呀,你这个偷人发带的变态……

  李惊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喘息着,心想,现在可真是变态了,柳息风在外面泡茶,一无所知,而他,只隔着几个房间,竟在做这种事。现在可还是白天。他又羞耻,又欢愉,等他发觉羞耻让欢愉更甚时,便更加羞耻。

  ……

  好久,手都酸了,才终于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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