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众(44)

  常远撩起下摆闻了一下,入鼻确实有股酸味,他接过袋子准备下chuáng,邵博闻却忽然说:“你这肋排上是怎么了?”

  常远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低头掀起来又看了一眼,才发现两边胸口跟被梅超风刨过一遍似的,印着8道淤血的爪痕,就当时疼了一阵,后来他给忘了。

  “没怎么,”他说着就去了卫生间,在里面做完记录才出来,出来发现邵博闻在他刚躺过的chuáng上吃包子,而周绎已经没人影了。

  邵博闻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说:“过来吃东西,谢承还没醒,你们晚上在茶馆里遇到了什么事,跟我说说吧。”

  要不是自己问他借谢承来用,他也不至于遭遇迷药门,常远有点愧疚,叹了口气过去了,还没张嘴先被塞了杯豆浆,他拿在手里没喝,简单跟邵博闻描述了经过。

  “……王思雨的头砸破之后,林哥就来了,他看地上有血,小谢还被剪着手按在地上,以为我们被黑店绑架了,冲进来一通乱砸,伤了两个人,把那管事的惹毛了。他说我们知道了他的jiāo易,还伤了他的兄弟,不留点东西他不放心放人走。”

  要不是自己吐得没个人样,估计早就被扒光了,他从小就是个好少年,这辈子还没出过这种糗,常远不说话了。

  邵博闻将qiáng拆的事在心里勾了一笔,刘欢是建方的主管事,这事儿他八成还不知道,不过自己会跟他提一句,至于是消极还是积极处理,那就是刘欢自己的事了。

  他想起谢承的光屁股,见常远面色紧绷,嘴就有点犯贱:“什么东西,luǒ照?”

  常远额头上青筋直跳:“你无不无聊?茶馆又不是照相馆,还luǒ照?别人要留chuáng照!”

  邵博闻撩闲不成吃了口玻璃渣,拿包子去堵常远的嘴:“年青人,那灌得就不是迷药了。”

  常远晚上回家,给许惠来发了封邮件,三唑仑让他如鲠在喉,每次记忆出一轮问题,他就得适应很久。

  许惠来忙得脚不沾地,隔了几乎一夜才回了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啃了一口的汉堡包,下面附了一段谴责:在流làng人民吃上米之前,请你闭嘴!

  老曹虽然其貌不扬,但办事能力不容小觑,次天月光茶馆就qiáng关了。王思雨的脑震dàng还要观察,邵博闻这边垫了医院费,联系上她家人之后就撤了。

  常远去查盗窃,结果扯出了qiáng拆,这事儿他誊进了笔记本里,本来以为会就此沉淀,谁料没几天,二期qiáng拆的事qíng就上了新闻。

  帖子最先发在专业论坛上,并不起眼,很快被人转至微博和贴吧,相关人士又爆了一起十年前的qiáng拆事件,这两件拆迁相互牵扯到一个人身上,关注和传播速度立刻变得如火如荼。

  甚至还有些小报推专题,标题差不多都是一个套路:商业巨贾何义城,前身发家竟靠非法拆迁。

  这东西肯定有对头在炒作,何义城作为本市最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很快就承包了各大板条,此时正逢荣京在跟国外的奢侈品牌连线合作,因为影响实在算不上正面,集团派了人下去压制。

  邵乐成接到通知的时候,常远也没闲着,拆迁那块又闹了起来,张立伟平时不爱来,刘欢找他的时候他离工地几百公里,又不敢明说自己擅离职守,王岳他使唤不动,只能来拜托常远。

  “远哥,江湖救急帮个忙!二期拆迁上好像有状况,你帮兄弟去看一眼中不中?”

  “不中,”常远跟他不熟,单手举着手机玩智力游戏:“我不懂拆迁,谁要迁谁被迁,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我。”

  张立伟真急了:“我老舅认识,我让他带你过去。”

  常远不想去惹一身骚,他说:“张总,让你舅舅去看吧,我觉得他比我有气势多了。”

  张立伟想起填土那破事,心里叫苦不迭:“诶别呀,他那个qíng商哪够啊。”

  第19章

  接到刘欢电话的时候,邵博闻正在开家长会,狗熊绣花似的坐在一张儿童椅上,屁股只有一半着了陆,两条腿无处安放,被奶奶、妈妈们围成了一个众星拱月。

  这是他回到S市之后第一次参加儿子的家长会,作为目前教室里唯一的成年男人,自然备受瞩目。左邻右舍的大姐、少妇都对他表示出了极大的好奇心,有夸他爸爸当得好的,也有问他怎么不是媳妇儿来的。

  可怜他明明是个孤家寡人,又不得不顾忌儿子的少年心,只能微笑着背下“已婚”的锅,贤夫良父的说:“一直都是我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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