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逸进了家门，穆晗才驱车离去。

穆晗和助理吩咐帮他看房子，要复式楼房，浴室要大，环境要好。

穆晗的小心思：复式楼房里，可以给程逸弄一个很大的学习室。大浴室方便安浴缸，俩人可以一起泡澡，环境要好要安静，避免程逸遭遇突发情况。

助理听到自己的任务点点头出门，在第二天晚上把一个文件夹递给穆晗。已经按照他的要求严谨筛选过后的房子名单，上面有房子的面积，室内布局，以及价格等信息。

穆晗大概翻了一下，又删了两套靠近程家的房子和一套闻彰同小区的房子。

删完后，穆晗没有半吊良心不安。

自从程逸出院，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俩人没见面也没视频，但是没少发消息给对方。程逸差不多隔两个小时主动会报备自己的情况，就算穆晗忙到没有时间回复他的消息，他也自顾地发消息自娱自乐：小可怜，大律师又不管你了。

小可怜说的是穆晗的手机。

看到这个消息时，穆晗笑笑，忽然意识到一个自己长久以来忽视的问题，程逸从没有喊过他的名字。好像他俩也没有经历过拿称呼调情的时光，程逸有时候羞涩腼腆，有时候简单粗暴。

就算是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比起称呼对方的名字，程逸更偏向于通过肢体接触或肌肤之亲来确认穆晗的存在，由此获得安全感。

现在危机已经过去了，反而惬意的偶尔让穆晗觉得不真实。他现在的生活可以算是十分理想了，有自己的工作，有朋友，家人身体健康，还有一个阳光上进的男朋友，虽然偶尔会有家暴倾向，但也很好，恋爱道路上的障碍也已经扫清。

眼下的时光真的很好，好的让穆晗在工作时间摸鱼听首歌来表达出自己的小幸福。

这要放在两年前，穆晗绝对想不到自己能走出来，还走出来的这么好。

穆晗不自觉地喃喃：“程逸。”

一瞬间，他觉得胸口涨涨地，拿起手机，给程逸发了三个字：我爱你。

程逸彻底潜水，直到下班，聊天界面上还是自己的告白。

穆晗带上那个经过自己筛选的文件夹下班。

在开车离开大楼前，穆晗给程逸去了一条信息：我去找你。

****

我爱你。

程逸不知道自己盯着这三个字看了多久，看到这条消息的瞬间，觉得头颅里有一千辆坦克缓慢行过，把他大脑夷为平地，沉重而又踏实，使他失去思维能力。

大脑当机，心脏跳动地却异常用力，程逸一度以为下一秒心脏要移位到右胸口。

眼下变得虚无缥缈，程逸觉得世界不真实，这世界太玄换了。

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程逸就喜欢了一个，偷偷放在麻木人生里最鲜活的心尖上，今天那个人跟他告白了。

他的运气也太好了，程逸眼涩鼻酸，没有抑制自己的情绪。

直到穆晗发过来：我去找你。

程逸才觉得眼下的这一切美妙的生活是真实的。

程逸过去单枪匹马的人生是真实的，他有一个很喜欢的爱人是真实的，在以后的日子里有人陪他走过每一个痛苦的夜晚也是真实的。

程逸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下楼。

穆晗可能是已经跟家里人说过，程逸下楼的时候，正好听见妈妈和桐姨说：再多准备几个菜。

程逸走到她们身旁，妈妈抬眼看他：“穆律师爱吃什么？”

程逸随意扫了眼饭桌，菜品已经很丰盛了，因为父母养生，平时吃的也比较素口味也淡。这两天因为他在家，桌上多出了好几个肉菜，程逸爱吃的素菜桐姨也会刻意做的味儿重。

“爱吃海鲜，不挑素菜。”程逸说。

“那就再煮一份水煮鱼吧，刚好这些天没有喝汤了。”妈妈说。

桐姨点头进厨房开始忙活，妈妈走到客厅坐下，程逸跟在她身后。

“穆律师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妈妈有点疑惑，她盯着程逸看像是要问什么，但是始终不开口。

绕是程逸看出了她欲言又止，他也没有问出：“你想说什么呀？”

妈妈好奇的肯定是穆晗为什么突然上家里来了，家里没有主动请他上家门。

因为程逸也不太确定，穆晗突然主动上家里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还是就是单纯地过来礼仪性地问候长辈。

程逸暂时偏向于后者，因为穆晗和自己之间最近没有什么事情。

程逸和妈妈坐在客厅看电视，贝壳躺在一边眯眼休息。

突然贝壳从沙发蹦到地上，跑向门的方向，妈妈开口：“你爸爸回来了，小家伙耳尖着呢。”

过了一会儿，程逸才反应过来妈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