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开口要个联系方式？

余亦然叹口气，沉迷男色，忘了大事。

胡思乱想，度过无聊的输液时间，体温逐渐下降，舒适感回归。

余亦然离开医院，准备去妹妹放学，往六中方向走。

放学铃响，学生们像巨浪一般涌出校门，三三俩俩的学生，表情凝重，都在低声讨论什么。

余亦然等到校园空空，未见妹妹身影，打电话也没接。

难道出什么事？

越想越不安，加快脚步，走进校园。

新老两座教学楼，中间是操场，高一高二所在的新楼前，一块被圈起警戒线，地面染着血迹，位置正对高二三班，前门窗户。

高二三班在顶楼，余亦然的心提到嗓子，抬腿朝楼门跑，转弯时，撞到一个男生身上，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鱼……你病好了？”。

声音非常熟悉，余亦然抬头，竟是同桌陈袅。

“鸟，你看见余晚晚没？”。

陈袅凑到他耳边，神秘地说:“下午你妹他们班，一个女生跳楼，当场死亡，警察正在他们班轮流问话，估计没轮到你妹妹”。

在六中附近生活十几年，余亦然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有点不可思议，“自杀”。

陈袅摇头，“不清楚，现在学校对各班的说法，女孩有抑郁倾向，胳膊上有自残痕迹，可能一时想不开，唉”。

妹妹没事，徐亦然松一口气，但含苞的花朵，未等绽放便凋零，又让人惋惜。

“行了，快去找你妹妹，第一次遇见这事，她肯定吓坏，明天见”。

告别陈袅，余亦然来到高二三班，班级门紧关，透过门窗看见妹妹，正与两个男人谈话，背对他的俩男人，应该是警察。

他倚靠门对面的墙壁等，拿出手机，玩消消乐打发时间，不知多久，听到妹妹喊她，抬头目光和妹妹身后的目光相撞，浓墨般的眼睛，冷峻的神情，会吸魂的脸，瞬间千百颗石子砸进他的心湖，不断地泛起涟漪，心跳随之加快速度。

对方表情没任何变化，眼神依旧冰冷，难以接近，但比输液室里，少了几分戒备。

余晚晚对两位警察说:“江警官、程警官，我先回家了”。

“路上慢点，如果想起什么，随时和我们联系”，另一位警察说。

男青年没说话。

“好的”，余晚晚转头“哥，我们走”。

余亦然挪不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妹妹的话如耳边风，一闪而过。

余晚晚拽了他一下，声音提高一倍，“哥，走啦”。

“啊？哦……”。

走出学校。

“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同学都在操场玩，梁晓琳一个人在班级，快下课的时候，她突然从窗户跳下去，摔得血肉模糊……超恐怖”。

梁晓琳算六中风云人物，她的事全校无人不知，余亦然也听说过一些。

闻言，他从失魂状态恢复正常，“警察查清楚原因了吗？”。

“没有”，余晚晚顿了顿，若有所思的说:“应该为情自杀”。

余亦然用余光扫妹妹一眼，慢吞吞地说:“那会我以为是你——”。

“我”，余晚晚提高音量，拖长尾音，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余亦然你脑子烧坏了祖国大好河山，我还没去看，为什么要死？”。

余亦然:“……”，天塌下来有被顶着的余晚晚，自杀的几率确实不大。

回到家，余亦然魂不守舍的模样，引起余晚晚的注意，“余亦然，你今天很不对劲”。

“ 你身后那个警察叫什么？”，余亦然顾不上，搭理妹妹，急迫的想知道，对方的名字。

余晚晚从冰箱里拿出根雪糕，撕开袋子，坐余亦然身旁，“哪个？”。

“比较帅的那个”。

“都很帅”。

余亦然：“.......”。

余晚晚想起什么，猛地站起来，“余亦然，你今天看江警官的样子，像个花痴......不对，像白痴，超级傻那种，真后悔当时叫你哥”。

他姓江，妹妹其他的话，余亦然根本听不进去，追问“他叫江什么？”。

“不告诉你”，余晚晚对哥哥吐舌头，舔着雪糕回自己房间，身后传来哥哥狂吼，“下次肚子疼，别让我给你煮姜水”。

吃了感冒药的原因，余亦然昏昏欲睡，洗洗脸强忍困意，翻开书补习落下的功课，写着写着，趴桌上睡了。

江警官的身影再次出现，梦里江警官对他笑，笑容如一缕春风，吹进心田。

余亦然醒来，揉揉眼睛，低语道:“难道真变白痴了？”。

烦躁。

心里有颗狗尾巴草，一直在撩拨，痒的厉害。

敲响妹妹的房门，认真地问:“他到底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