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立舟想起了刚刚那通电话，想问是谁打的电话，话到嘴边发现自己没有理由去询问别人的隐私，既然萧桥自己不愿意说那就算了，他转而说，“你能吃辣吗？”

“一般。”

“那行，就要微辣吧。”严立舟单手一挥招来了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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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多了，点的菜估计得好一会儿才能上，为了打发客人时间，店家每张桌子都发了一盘瓜子，足以让客人消磨时间。

严立舟抓起小把瓜子就嗑了起来，见萧桥不嗑瓜子也不说话，坐得端端正正，腰背挺直，在宵夜摊里显得格格不入，他噗嗤一笑，“萧桥，你干嘛坐得这么直啊？”

“习惯了。”这种话萧桥也不是第一次听别人说了，他已经淡然了。

严立舟将瓜子盘推到萧桥面前，眼神示意，“吃瓜子啊。”

萧桥回绝，“容易上火。”

严立舟又笑，“有没有人说你很可爱啊。”

可爱？这个词仅仅出现在书上，还从来没有人夸他可爱，萧桥瞳孔微张，诧异地望着严立舟，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没有吗？那我是不是第一个，第一个夸你可爱的人。这样算起来我还蛮特别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严立舟说着说着就笑了，追问道，“我是不是第一个？是不是？”

萧桥不太想承认，但他不想骗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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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严立舟思索片刻，注视着萧桥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萧桥你很聪明、对待事情极其认真负责，做事也很努力、而且长得又好看、很干净、你真的很优秀。”

萧桥发现严立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神下意识闪躲，他不敢直视从严立舟嘴里飘出来的赞美之词，那些无形的词汇会砸中他，因为他自认为自己配不上。

“这些里面有没有你第一次听见的？如果有的话，你一定要算在我头上哦，我要当第一个。”严立舟故作玩笑地逗萧桥，“要是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这样好多事我都可以成为第一个。”

萧桥闷不做声，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严立舟，在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只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萧桥擅长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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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交谈，要是一方沉默，那么另一方就会陷入尴尬的局面。为了缓解尴尬，严立舟笑着解释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嗯。”

“你们的羊肉串牛肉串来了，其他的还在烤。”服务员手法娴熟地摆好盘子，放下肉串又去其他桌了。

肉香混合着各种调料的气味，尤其是孜然味一同袭击了萧桥的鼻腔，闻着特别香，严立舟连忙拿了几串放在萧桥盘子里，烤着焦滋滋的肉串躺在盘子里，“听说味道不错，快尝尝。”

萧桥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而且他平时也不喜欢吃这些不健康的食品，看着肉串边缘烤焦的部分，他实在下不去嘴。但最后还是忍着头皮吃了两口，毕竟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他，总不能辜负别人一番好意。

他象征性地嚼了两口，立马吞下，“好吃。”

“我尝尝。”比起萧桥的斯文吃法，严立舟则要显得豪放许多，撸了两下肉全到嘴里了，砸吧两下，称赞道，“确实不错。难怪这么多人来吃。”

“老板，来几瓶啤酒。”

“我不会喝酒。”萧桥脱口而出。

“我知道你不会喝酒，不让你喝。我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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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几瓶啤酒。”严立舟招呼服务员。

桌面上早已摆满了啤酒瓶，萧桥想这样喝下去肯定会出事，他阻止了拿酒的服务员，柔声劝严立舟，“学长，别喝了。”

“不，我要喝。”严立舟断然拒绝，然后歪着头盯着萧桥看了许久，醉眼迷蒙看不出什么来，他撑着桌子一点一点凑近萧桥，都快和萧桥脸贴脸了，“你…是谁？”

热气扑在萧桥脸上，他立即别过脸。

严立舟抓住萧桥胳膊，疑惑地问，“怎么那么像他？眼神也和他一样，深潭一般的眼睛，都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他眼里从来没有我。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严立舟捏着他疼，萧桥费了点里才挣脱开，还好严立舟喝醉了，力气不是很大。他扶着严立舟去结账，严立舟比他高，扶起来很费劲儿。

“一共多少钱？”

“您好，一共是二百六十六，就二百六吧。请问是微信还是支付宝？”

萧桥摸出手机，“支付宝。”付完以后，萧桥瞄了一眼余额，还剩五千多。一想起还有几个月就要交学费了，萧桥就开始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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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立舟半边身子都靠在萧桥身上了，萧桥过于单薄，要不是咬牙坚持指定倒地。严立舟一头埋进了萧桥的脖间，蹭了蹭，哼唧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