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后还需要沉渊吗?(64)

作者:脑子长鱼 阅读记录

郑义对他的恶.趣味很是无语,本着珍爱生命,远离王奇的原则,打开手电先下楼,“大哥,你二十九了不是九岁。正经点。”

二十四岁的青年承受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压力。王奇对年龄并不在乎,“那又如何?我从同意往脑子里装计算机开始就知道我活不长。”

那他图什么呀,他。

“只要潘华哥能活下去,我死而无憾。”

哦,看来这小子一直没关技能。

提到潘华,郑义顺便把他的话转述给王奇。王奇没像郑义想象中那样痛哭流涕,反而一点回应都没有。郑义一个人唱半天独角戏怪尴尬的扭回头想看看王奇到底什么态度,结果发现他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他被一个人,扔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视线所及除了门只有白墙和地砖。

照明的灯光白晃晃刺人眼睛,地下潮湿空气中都带着一股霉味。

在恍惚间郑义看到有穿斗篷的人影一闪而过,连忙往前追。一只手却搭在他的左肩,微风送来若有若无的药味。郑义回身,正看见比他矮上一截的人摘下斗篷,露出似曾相识的脸。

是王奇画上正直花季的少女,虽然年龄上可能称呼她为少女有些不太合适。

眼前的人并不傲慢,同样不柔和。她让郑义想起前段时间的秋霜,寡言少语又漠视大部分人的生命。

来人递给他一个竹篮,慢吞吞开口说话,像是很久没有和人沟通,“来了。有什么想说的?”

看架势不知道要不要打一场。郑义不着痕迹地防备来人,提出条件,“关于程渊。你们打算怎么做?”

疑似王可的人对他的态度在不经意间改变,“不错。终于懂得克制情绪。”她打开手机在空中投影,“正在用虚拟账号同步上传视频。案发当日有一位中学生在拍短视频时他在玻璃的倒影中入镜。当然,伪造的证据。”她摊开手对不在场的对象冷嘲热讽,“就像他们一样。这是我目前能做到最多的补偿。如果你有心,倒是可以养他一辈子。”

看来王可所在的组织内斗也挺严重的,起码她肯定不是绝对的忠诚。

“你朋友的麻烦解决了。我想或许也该清算一下你的旧账?”王可再次翻起烟灰色的帽兜,反手抽出背后的长剑朝郑义击去,“即使你体型变大了,也不可以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我亲爱的——王奇!”

可能他们姐弟俩都挺炸呼的。前一秒还在好好说话,一言不发能拔剑砍人。

“等等。”郑义一个滑跌躲过王可第一招,借此拉开距离解释,“我他妈是郑义。”

“定位在你身上。”王可的剑贴着郑义的鬓角订入粉皮墙,她显然在听到合理的解释前她不会善罢甘休,“你敢动他一根手指,我现在就把你做成营养液。”

果然是护犊子的烦人亲戚。

强权面前,郑义交出潘华给的万.能钥匙。王可这才松开手呼叫同伴,“二桔!死过来当导游,请贵客出去。”

求生本能让郑义试图挟持王可。那小矮子灵活的很,躲过郑义挥出的第一拳后,几乎是立马踩着墙壁在狭小的走廊之字形弹跳。郑义在追逐中不慎被踢中后背往前摔了个马扒,回过头来只来得及见到闭合的墙壁。

他现在,似乎在谁家的画室里。他想了想先去检查地上的竹篮,发现里面只有蛋糕。

对,普通的慕斯蛋糕。

除了因为碰撞有点散型露出了点草莓巧克力酱,其余没有任何问题。

在那么严肃的时候她还有心送蛋糕。郑义现在怀疑那姐弟俩脑子是不是缺根筋。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在不打扰画室主人的情况下从这里逃离。王可把他引至此处必然有一定的道理。

画室不大,没有窗户。颜料奇怪的臭味让郑义不想在此久留。楼上隐约有声音在交谈。听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保守估计似乎有两人。

郑义在黑暗中摸到类似台灯的东西,下意识找到开关往上推。郑义打开的并不是用于照明的电灯,而是一盏紫光灯。

台灯对着油画背面,而油画对着墙。显然是被人刻意摆放成这个角度。

墙上的投影是几行文字。

[致我所爱: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放下对我们的执念。作为我在世上最后的血亲,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值得骄傲的弟弟。不需被仇恨蒙蔽双眼。惟愿加餐饭,青史不留痕 。附,别惹潘华哥。]

那感情是一封家书。

遗落的细节早已集齐,破碎的事物勉强能通过断面还原经过。

看来这里就是王奇家的画室。郑义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他因为对程渊的好奇才卷入事件的漩涡,可笑的是到头来他却发现程渊不过是问题中最边缘的人物。他被冤枉的理由恐怕土拨鼠听了都会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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