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想薅羊毛(89)
也对,没准他那白饶的便宜大哥今天也在游园会里到处飘。白茶想到了这些,却没想到一颗薄荷蜜橘糖就把自己收买了。
白昼梦,价值一颗糖。
哈士奇攥着他的手在成安六中逛了个遍,太阳地里折几只船见他们顺流而下,没入池水里。
阴凉树下闲着没事干套圈子,哈士奇同学算是幸运星,拿着两张盖了无数印章的券换了两份肚子痛必备的冰淇淋。
“这个冰淇淋应该是偷工减料了。”对方很是中肯地评论两校活动这份嘉奖,凑近阿茶,说:“还好不怎么甜,你应该喜欢的,笑笑嘛,一天呢!”
凑的近,不过没关系,对方是个玩偶头。
白茶这么想着放宽了心,舔舔唇。他着急凉,白日里额间冒冷汗,奶香的湿纸巾被撕开贴在他的额头。
得,新认识的哈兄老妈子似的怕他热了冷了,一瞧过去,哈兄解释一通:“嘴唇缺水,越舔越干。”
白茶点头继续咬下冰淇淋,也中肯评价了句:“这话说的真是正儿八经。”
后来...后来就没了,放学哥哥开着车旁边等着呢,轮到阿茶攥着他还想说些什么,想问他要不要跟他回家。大热天手拉在一起出了汗,竟然也就这样疯了一整天。
“你...”
要字还没说出口,对方双手捂着头套,直直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算是道别,撒手一溜就跑了,白茶手里一空,手心被留了一颗新的薄荷蜜橘糖,他站在原地看人跑近成安六中。
上了哥哥的车扣上安全带,白茶福至心灵,他心里哈兄就像那什么,就像是一场梦,冰火两重天的情绪里给了他点儿凉簌簌的光。
坐在驾驶位的白晋犹豫再三,他感觉得阿茶一直以来的情绪波动奇奇怪怪,最终决定试探性看看他的状态,问:“茶茶,你要不,跟我一起出差,哥哥带你见个朋友?”
白茶回神摇头,回:“哥,你别担心我了,我只是好像交到了个特别的朋友。”
“是吗!什么朋友?”
“狗子。”
“什么?”...
——同年以夏换秋时
晚间林家的门被解锁推开,戴着毛绒哈士奇头套的是林梓程,他慢慢喘着气进屋背靠房门。“也不知道他手腕上的伤还疼不疼...”他轻轻念着。
他摘下头套,汗水浸湿了发,连带着脸与脖颈加上领口都有些湿漉漉的。换了鞋将狗头放在沙发上倒着,林梓程倒了杯水给自己,淹没喉咙。
“梓程?”客厅的灯开了,林妈妈站在门口揉着眼睛,“怎么今天又这样出去?”
林家二位监护人留意到在这段时间,大概是从初二下学期末开始,儿子确实是有些异常,时常盯着手机好久,一开始以为是早恋,夏令营后拨出电话的频率十分频繁。
“老公,儿子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林妈妈前段时间睡前就会拍醒林有致,一到半夜顾虑得多,林爸爸想想也做了些预防措施,安慰妻子:“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后来初三开学有一段时间,开始离谱,林梓程隔一阵就带着个犬类头套出门,回家的时间也比较晚,今夜也是如此。
林妈妈懵懵的,问他:“你是不是想养狗?那可以啊,跟妈妈说,我们周末就去领养一个毛崽崽,怎么样?”
“没事的妈,我今天跟朋友逛大桥去了,晚安。”林梓程仰起头笑得乖巧,转身上楼进了洗浴间,留给家长的只有正常关门的声音。
周围的人都知道,林梓程典型的行动者。
也不是闷头一股脑,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奔赴。游园会前他也还是没敢晃悠在宇培门口,无数次点开微信加号添加朋友一栏,看看名片又退回去。
“原来你过得很不好。”那天游园会这是他最直观的感受。
认识的人多总能将事情了解多一些,一通又一通电话拨出去,才得知自己的那番话的意思被周善友曲解了个遍。
“...”他往后一仰躺倒在床上,没开灯,只模模糊糊知道天花板有个灯的轮廓。今天跟在阿茶身后,见着了他的母亲,拉到了他的手,硬生生拉着他上了那座桥梁。
“若是有一忘皆空,我宁愿你记不得忧虑记不得我。”林梓程就这样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他忽然觉得床上很空,自哀自乐,“明天买只小羊好了。”
总有事情不会按着正常的路线跑。
林梓程多了很多担忧,愧疚以外的小心思在这段跟踪过程中无限放大,所习惯的跟踪理论上来说没什么,实际上是不是也往不可控的方向跑?
黑暗里响起水声,一条金鱼妄想一跃过门,逃出这座玻璃牢笼。
“啊!我忘了你也在。”林梓程这才坐起,开了灯,咚咚几声跑到书桌鱼缸旁,熟褐色的鱼饲料潇潇洒洒飘扬下来,浮在水面,等鱼缸内那只孤零零的鱼前来进食。